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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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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我明白了。这既是唯一的路,我便会走下去。你放心,无论变成什么模样,我都永远是澹台烬,也是沧九旻。”

澹台烬拔出染血的剑,表情决然。

“我会带走这一切。”

仙门各派陆续赶来的嘈杂声传来。

恍惚间,澹台烬回过神,他的神色缥缈悠远,复又坚定起来。

记忆的画面消失不见,澹台烬抬起眼眸。

只剩下洗髓印了。

衡阳宗内,公治寂无正在洗髓印的封印周围施加灵力符咒,灵力凝聚成一个巨大的光球将洗髓印包裹其中,天雷,地火,飓风霜雪等天地之力在光球中闪现,显得危险至极。

只见他捻诀施法,额头也沁出细汗,身体摇摇欲坠。

齐越上前扶住他。

“白天各派掌门都在阵法里加注了灵力,现在师兄又加了这么多道符篆,那魔神若是敢来夺印,这符篆借来的天地之力就够他喝上一壶的。”

“澹台烬现下的实力深不可测,不可掉以轻心。齐越,你再检查一下布防可有疏漏,我先回去了。”

“是。”

公冶寂无步履沉重地离开。

阵法流溢着光华,将洗髓印困在中间。

一回房间的公治寂无就开始打坐修炼,却是眉头紧锁。心绪躁动

少顷,他猛地睁开眼睛。

不行,太慢了,这样下去何时才能与澹台烬抗衡?何时能将阿衡就出来?

他冲向书架,开始盲目地寻找着什么。

藏书被他一本本摊开,又一本本扔在地上,公治寂无越发歇斯底里。

“三界苍生大难将至,我要变得更强才行,无论用什么办法……我一定要保护我所爱的人”

黎苏苏房间里,密谋了好久的两人终于行动,月扶崖把看守的弟子放倒,她示意黎苏苏安全,黎苏苏从屋里走了出来。

“小师叔,你快走吧。”

“扶崖,多谢你。不过师兄恐怕会责罚你,你自己小心一些,我总觉得最近大师兄变了很多,不像是从前的他了。”

“公冶师伯是被逼得太狠了,而且二师兄也被澹台烬抓走了,你别怪他。小师叔,快走吧,后面的事我能应付。”

“扶崖,你好像突然就长大了。”

月扶崖愣了愣,不好意思地摇摇头。

“哪有,我过去也是这样聪明机智啊。”

黎苏苏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月扶崖不放心地又追了两步。

“小师叔,你千万小心!若那澹台烬真是无药可救了,你就赶紧跑回来,别和他硬拼啊!”

黎苏苏招招手示意听到了,消失在夜色里。月扶崖叹息一声,看向空中的明月。

斗转星移,月落日升。

衡阳宗大殿内

月扶崖抬头,看着满脸怒容站在自己面前的公冶寂无。

“黎苏苏是你放走的?”

“是。”

一旁的姚薇不住向月扶崖使眼色,示意她服软。

“岳涯,你闯下这等大祸,竟还敢来领罪!苏苏要去哪里,去见谁,你难道不知道吗!若她因此遭遇不测,你如何抵罪!”

月扶崖挺直了腰板。

“我来领罪,是因为我知道自己犯了错。可我是错在违反了你的掌门之令,不是错在放走了小师叔。”

话音未落,鞭影一闪,月扶崖已被打得跌倒在地,疼得龇牙咧嘴。

“扶崖!”

公冶寂无怒不可遏,手握戒鞭指向月扶崖。

“这是掌门戒鞭,自我继任掌门,这还是头一次动它。岳涯,你以为我新任掌门不久,你便可视掌门令于无物吗!你是被黎苏苏蛊惑了,还是被澹台烬蛊惑了?事到如今竟还嘴硬不知悔改。”

“你是掌门,所想所作就一定是对的吗?若你想做了做错了,难道我们也要乖乖听命,否则便是许逆掌门?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宽和正直的公冶师叔吗?我对你真失望!”

“岳涯,别说了。”

“岳涯,我对你也很失望。这连日以来,我们眼睁睁看着仙门尊长凋零,魔神重临于世,三界危在旦夕,如此种种,我若继续做一个你口中宽和正直的老好人,又要如何与魔域抗衡?”

“公冶师叔,越是这种时候,我们越要守住自己的内心啊。师祖在世时常说,君子持身以正,不可随境而迁。师祖还说,无论外境内境,都有因果映照,无私无欲,方能无染。难道你都忘了吗?”

公冶寂无心中一痛,他不再看她,只将戒鞭交给姚薇。

公治寂来到了松树下,伸手抚摸着松树的虬干,思索着什么。

“贞松有性,枉而不曲,亭亭为众木之表,今后你要替为师继续照顾好它。”

公冶寂无凝视着松树,他的眼前浮现出衢玄子的身影。

“君子持身以正,不可随境而迁,剑法亦然。每种剑法,都各有特点,若你遇到比你恶的对手,就想比他更恶,遇到比你快的对手,就想比他更快,对于自己的剑法,不能坚守精研,那便会误入歧途。”

衢玄子手把手教少年公冶寂无练剑,这昔年旧景,一如昨日。

公治寂无眼眶酸涩,连日来的精神紧绷令他疲惫,他伸出手捏了捏眉心,强忍住晕眩感。

师父,我要让你失望了吗?我连阿衡都救不出来。

齐越匆匆赶来。

“师兄,派去魔域的弟子冒死回报,澹台烬召集妖魔,要正式登上魔神的宝座。”

“至于二师兄,澹台烬一直将他囚于魔宫。”

公冶寂无神色一凛。

“只怕他还会有别的动作,通知各道防线保持戒备。”

“是。”

公冶寂无神转身便要离开,齐越看他脸色不佳,忍不住开口。

“师兄,你都三天三夜没有休息了,要是玉衡师兄在肯定会很担心的,你……”

“我无事,速速去吧。我去加固一下各处防御封印。”

公冶寂无转身离开。

魔宫里,澹台烬坐在王座之上,下面是跪着的魔医。

“公子醒了……但是他失忆了,不过他说现在自己只有七岁,我去给他检查,他不停哭,说我们是妖怪……”

澹台烬觉得亲自去看看,走近寝宫,他看了眼自己的装扮,干脆换做了在衡阳宗的衣服。

里面的玉衡正在拿着果盘,嘴里被塞的满满当当,听见门被打开的声音,他骨碌眼睛一转,慌张又警惕地蹲在桌子后,“对不起……我,我肚子好饿……”

澹台烬站定,对上那双好奇的目光,玉衡上上下下打量着他,发现他衣服跟别的不一样,忙把嘴里的苹果咽下去,喜形于色道:“哥哥,你也是被抓到这里来的吗。”

他颇有一种找到同类的感觉,看着他站在那里,小跑过去把他拉到自己旁边蹲下,小声道:“哥哥,他们是妖怪,会吃了我们的,所以你不要站在那里。”

澹台烬看着他握着自己的手,“你多久醒过来的,还难受吗。”

玉衡更小声了,眼睛不停往门口瞥,他贴在澹台烬耳边:“哥哥,我昨天就醒了,但是我没有睁眼……他们看起来很凶,我刚刚吃了东西,吃饱了他们肯定会把我吃掉……”他说着鼻子一酸,抽噎,“可是我好饿。”

“不过没关系,待会儿我就偷偷吐出来。”

澹台烬侧眸,耳廓的热气麻麻的,“不用,不用吐出来,他们不会吃你。”

“真的吗。”

“嗯,听她们的话,我晚点来看你。”玉衡被他带到旁边的床榻,叮嘱道:“困了就睡觉,知道吗。”

“好。”

魔域之中,浊气四溢,澹台烬站在魔宫门前,接受朝拜。

他目光所及之处,妖魔俯首,皆是恭敬万分。

那蜘蛛精宓轻也在其中,她站在前排,目光冰冷,屈膝行礼。

妹女在前排站着,俨然一副统领模样。

“恭迎吾主临世!”

“诸位久等了,从今日起,吾就是你们的主人,吾要天下皆浊,万古同悲!”

众妖魔齐声:“天下皆浊,万古同悲!”

只见澹台烬一挥手,召出斩天剑与屠神弩。

妖魔们更是沸腾不已。

“魔器!魔器!”

“斩天剑与屠神弩已入吾彀中,还有一件洗髓印,仍被衡阳宗窃占,吾听说他们在洗髓印周围布下重重法术,想借来天地之力重伤于吾,真是痴心妄想。”

澹台烬轻笑一声,妖魔们也跟着大声嘲弄。

“今日吾心情甚好,不如就变个戏法吧。”

只见澹台烬展开法阵,斩天剑与屠神弩顿时魔气大作,而在它们之间,一道黑色的光柱直冲云霄。

“洗髓印,来。”

衡阳宗此刻洗髓印疯狂地震动,四周的阵法、符纸和灵力束缚被瞬间点亮。

风雷齐动,九霄震荡,洗髓印上空黑云蔽日,乍现末日之景。

公治寂无带着齐越姚薇还有诸多弟子赶到,被眼前的一幕震惊

“这魔神没来啊,洗髓印怎么了?”

“只怕是他开启了魔器的召唤阵法……”公冶寂无道。

“这可是昨日所有仙门掌门一同布下的禁制,阻绝魔器与外界连接,魔神的力量竞强大至斯?”

齐越咬牙,飞身上前查看,却被洗髓印的魔气直接击飞,吐血倒地。

“齐越!”

“师弟!”

“澹台烬已有两件魔器,决不能让他带走这最后一件,都退后!”

姚薇扶着齐越,带着众弟子后退。

公冶寂无深吸一口气,双手捻诀,沛然清气直冲天际,他向摇摇欲坠的阵中不断输入灵力,与澹台烬隔空斗法,两股可怕的力量拉扯着洗髓印

公治寂无墨发纷飞,他感到体内灵力被源源不断吸入阵法,他抬起苍白的脸,宁死也不肯退一步。

魔域云霄之上,风雨涌动。

澹台烬察觉到有人在与他对抗,只是笑了笑,甚至还有闲暇换了一只手,洗髓印被魔气紧紧环绕,缠绕在它身上的灵力禁制逐条崩断、粉碎。

“自不量力的蝼蚁,别再浪费力气了。”

“这是什么声音?”齐越道。

“是魔神!”叶封雪掷地有声。

所有人露出惊惶的神情,左顾右盼。

公冶寂无咬牙。

“澹台烬,你竟如此狂妄,面都不露,就想带走洗髓印?”

“公冶寂无,你如今还想反抗吾吗,臣服于吾,臣服于绝对的力量吧。”

“你做梦!”

公冶寂无豁命施为,彼端传来澹台烬一声轻笑。

“吾可没想在今日杀你。”

公冶寂无一愣,魔神力量瞬间爆发,巨大的魔神虚影在空中浮现,所有禁制消失殆尽。洗髓印消失无踪,只剩下一道黑色的光柱和残破的石台。弟子们纷纷退避。

公冶寂无被那力量反噬,重重倒地,呕出一口鲜血。

姚薇:“师兄!”

“掌门!”

洗髓印被澹台烬握在手中,斩天剑和屠神弩在他周身环绕。

台下妖魔们一片欢腾。

“天下皆浊,万古同悲!天下皆浊,万古同悲!”

妹女漠然看着。

澹台烬看向洗髓印,第一次完整地感受到属于魔神的力量,他从心底里厌恶这种力量,可是四肢百骸却又不自觉地因这份力量而欢欣不已。

三件魔器合入他的体内,巨大的魔气如遮天之翼张开,在魔宫大殿之中,澹台烬蜕变成为了魔神,他的瞳孔变得血红,狰狞的魔纹爬满额头。

澹台烬抬起苍白的脸庞,额上是一枚似火焰又似利刃的黑色堕神印隐约浮现。

看守玉衡的两个小妖唉声叹气,望着里面自己拿着发带玩的开心的玉衡,如今重要的日子他们竟然派来看这个傻子。

玉衡扯了扯自己绑在手上的发带,无意打了个死结,他偏头看着门口,求助地道:”姐姐可以帮帮我吗。”

小妖A嘿嘿一声,用手肘撞了撞旁边的妖:“你瞧,他叫你姐姐。”

小妖B小跑过去,“小祖宗哎,您在干什么。”

他摸了摸玉衡乱糟糟的头发,解开了发带,手上黑气闪过出现一把梳子,玉衡瞪大了眼睛,“姐姐,你这是妖法吗,我想学,你可以教我吗,好酷。”

小妖A走了过来,她嬉笑:“等你嫁给我们尊上,他就可以教你。”

“真的么?”

“是呀,我们尊上可喜欢你了。”

玉衡天真地问:“你们的尊上跟你们一样丑吗?”他比划了一下头顶的犄角,“大恐龙耶,嗷呜~”

两个小妖对视了一眼,“……”

澹台烬回来时,玉衡已经睡着了,他伸出手,想为他抚平眉头,又终是没有触碰。

恰巧玉衡感受到动静醒了过来,澹台烬从怀里拿出了小块饴糖,方方正正的糖纸抱着,玉衡眼巴巴看着,在这里这么久吃的都是些不合胃口的饭:“哥哥,这是什么?可以吃吗?”

澹台烬给他剥好,送到他嘴边,玉衡张了张嘴,澹台烬坏笑着将糖放进了自己嘴里。

玉衡望着他,情绪变换了几轮,别过头,委屈又隐忍地掉眼泪。

澹台烬才意识到他现在变成了小孩,捧着他的脸开始楷眼泪,心疼地道:“我还有。”

玉衡眨巴眼睛,像是在问真的吗。

澹台烬脑仁发胀,鬼使神差地吻在他额头上,然后把怀里最后一颗糖给他。

玉衡接了过来,高兴得手舞足蹈,咧开整齐的白牙:“哥哥,你真好啊。”

他摸了摸自己的头,瘪起了嘴:“哥哥,我头有时候疼,我会不会要死了。”

“玉衡。”澹台烬忽然喊他的名字,玉衡哭声梗在喉咙里,“怎、怎么啦,你是在叫我吗”他不确定的指着自己。

“我不想死了。”澹台烬说,这个念头刚冒出来,便像野火燎原般烧遍全身,无可遏制地。带着几分委屈和不甘的情绪喷薄而出。

他不怕死。

可他不想了。

“我过得好辛苦。”

玉衡伸出手碰了碰他的脸颊,指腹温热的液体源源不断,原来大人也爱哭,他伸出手抱住了澹台烬的脖子,摸着他的后脑勺:“我在这里,你不要哭了,你为什么辛苦,是他们每天都要你做饭还有洗衣服吗,我可以帮你洗。”

他极小声地添了一句:“不过,我还太小了,没有办法洗很多哦。”

澹台烬埋首在他脖颈,双手扯着他腰间的衣服,理智是一个漫长寂静无声地漩涡,沉进去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你这样……我会更不想死。”

“那哥哥别死,你死了我去哪里啊,这里的人肯定不要我,会把我吃掉……也会把我变成乞丐”他抱紧了澹台烬,急促地说:“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好不好”

这里的妖怪他都不认识

他把同为人的澹台烬当做救命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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