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还残留温热,虽然已经消散,可却如同幻影刻在肌肤里,那无处可逃的沉溺感让他无处可逃。
就连接下来玉衡说的话都不怎么听得清了。
注意力全在他一张一合的嘴唇上。
“你会多久离开这里?”玉衡问。
涂山璟:“我、我不会离开的!”
他说得坚定不移,又怕玉衡不相信他,虚虚环着他腰的手紧了紧。
那双狐狸眼勾人的厉害。
最妙的是那不经意地,真挚地看着你。
玉衡放慢了呼吸,他承认自己被他的美色所惑,六年时间他作为人的某些欲望和情绪正不停地增涨着。
气氛越来越古怪,涂山璟似预料到了,慌把视线落下,不跟他对视。
玉衡直白而胆大捧着他的脸,想也没想,就表达了自己的诉求,“我……想亲亲你。”
涂山璟眼睛一下瞪得很大,脸颊被发梢轻飘飘蹭的有点痒,黑眸映着玉衡的影子,他像失了魂,好半天都没能回过神。
直到玉衡开始摸他的耳朵。
兽耳也在不经意时出了来,算不上温热的手捏揉着,涂山璟眼角因为太过舒服都带着水,软着身体靠在他怀里,不敢看他。
涂山璟跟做贼心虚似的,余光看到玉衡的唇角微勾,又立马低头,本就半推半就了时,却猛然瞧见他领口处的咬痕。
很红,下手极重,又像是宣告主权。
只有一个人,相柳。
涂山璟又开始胡思乱想,他把头埋在玉衡怀里闭目,蓦地生出嫉狠,睁眼伸出手在玉衡脖子上搽了搽,那吻痕挑衅他似的,不仅没有消失反而越加的显目。
最后他忍无可忍,将自己的唇覆了上去。
像是要争个你高我低,下嘴又重又狠,又真怕他疼,伸出舌头舔舐着。
湿润的触感慢慢延伸向上,玉衡低头,下巴濡湿一片,他不明白为什么涂山璟老爱揪着脖子留吻痕,“你怎么了。”
涂山璟满意地摩挲着那块被他覆盖的吻痕,“我……”他垂着眼声若蚊蝇,“我很想你。”
“有多想?”玉衡这样问,他眼角的戏谑让涂山璟心头狂跳。
玉衡真是越来越坏了。
涂山璟贴近他的耳廓,深邃的眼眸带着汹涌克制的爱意,低低地说:“很想,你呢。”
他有意引导玉衡,玉衡脸上有一瞬的空白,他心骤然停了一拍,又想起他的未婚妻来,问道:“你的……妻子会讨厌我吗?她会跟我们一起生活,我不想让他讨厌玉衡。”
妻子这个词令涂山璟僵滞在原地,看着他满眼黯淡却唯独没有嫉妒和伤心的情绪。
万千话语哽在喉间失了声。
玉衡仍旧不懂。
涂山璟眼眸湿润得彻底。
玉衡无措,“你怎么了?”
涂山璟摇头,他努力扯着嘴角,想笑却笑不出来,“我没事。”
“可你哭了,为什么?”玉衡抬手,指腹抚过涂山璟的眼角,怔怔盯着上面的泪珠,接近呓语,“你哭了。”
相柳动不动就生气,涂山璟动不动就哭。
玉衡简直一个头两个大。
“人类真的很难懂。”他在心底重重叹了口气。
“不许哭。”玉衡幽幽道出这一句后便不再言语,严肃的表情在白白净净脸上有些可爱
涂山璟止住了啜泣,愣愣地看着他,“为什么。”
玉衡:“烦。”
涂山璟:“……”
话虽然那么说,玉衡还是拿着袖子凑近些许给他拭泪,清润的眸子带着一种近乎怜惜的温柔。
涂山璟想,他贯会骗人的。
红扑扑的脸带着热气,涂山璟心念间一闪而过的痴迷,他缠着玉衡的脖子往脸上蹭。
玉衡全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以为他发了热,用手背贴着他的额头,像个火炉一样,“你怎么了?”涂山璟回应他的只有含糊的鼻音。
玉衡发现自己面对他,说得最多的就是‘你怎么了’
他无奈又纵容地揽过涂山璟,手在他背上一下一下拍着,像哄小孩似的。
抱了一会儿玉衡就感觉腰间的狐狸尾巴不安分起来,他弯弯唇,手往上抚了下,涂山璟就痒得破涕而笑。
“小玉!”
他羞赧地直往玉衡怀里钻,玉衡去吻他的耳朵。
涂山璟笑着笑着就变成了低喘。
衣裳一件件褪下,窗外风声雨声噼里啪啦遮掩住了屋内的春意盎然,涂山璟鼻子都哭得都红了,手却箍着玉衡不撒手,无论喜欢不喜欢,他总是咿咿呀呀地叫着小玉小玉。
跟相柳完全不一样。
相柳喜怒无常,平常那副超脱世事,一旦到了床上,或者说脱离他掌控外的区域,都会像应激的猫,挠得全身都是伤才罢休。
而且很暴力,最开始教他分辨情.欲和食欲时,要不是自己并非人的身体,肯定都要废了。
而涂山璟很黏人,很黏,最开始还会羞答答地不说话,后面次数多了,声音婉转又动听。
“舒服吗?”
“……”
玉衡不胜其烦地问,“舒服吗?”
“嗯……”涂山璟声音断续,“小玉……混蛋你……”
把一向温柔如水的涂山璟逼到这种地步,玉衡自豪感油然而生,他掐了一把涂山璟的脸,“真乖。”
*
过分柔软的床榻上,几条蓬松的白尾巴上折射出碎碎的光,它们垂在厚实的兽皮上,不时动来动去,似乎累极了。
涂山璟抱着他跟连体婴似的,埋首在他的颈窝浅浅地呼吸着,白绒绒尾巴圈着玉衡,玉衡一手搂紧他的后腰,一手摸着多余的一尾。
尾巴们经历过昨夜的疯狂,被轻轻一碰就敏感得不行。
“公子,您起身了吗?”一道女声传来,门口窗上现出女子窈窕的身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