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肩膀有胎记?”
玉衡飞快地在脑子里搜寻着,脖颈后那个红色印记,这个位置的胎记在他见过的人里面只有宫唤羽一个人。从前他每次练功他都会脱掉上衣。
每次玉衡都会默默吐槽。
宫……唤羽。
这一晚上玉衡失眠了。他再也没法让感性占据头脑,就如前面他不太敢相信无名就是雾姬,他必须得好好调查宫唤羽了。
自从他被救回来,玉衡还没去打个招呼。走进羽宫,就看见大大咧咧的宫紫商苦着脸,小跑推开寝殿的门,“宫子羽,完了完了,长老说我私入后山,要罚我跪冰窖,你得帮我求求——”
她骤然停住了,怔怔望着里面。玉衡跟了过去,里面的宫子羽正在给宫唤羽换药,光滑的背对着他们,那个红色印记让她的表情越来越难看。
宫子羽对她闯入不满,本想说教,发现玉衡的存在又心跳如雷,扭捏地对她说,“哥回来了,你记得敲门。”
他控制不住想起自己那天夜晚,自己偷吻哥哥,要是被发现,一定会很讨厌他的。宫子羽眼眶微微泛着红色。
宫紫商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她往后退关上了门,被身后的玉衡吓了一大跳,她用力拍着自己的胸膛,表演欲又上来了,“玉衡哥哥,你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啊。”
玉衡只是往里看,“是吗?”
他这是在问什么?宫紫商手足无措起来,她拉着玉衡就往羽宫门口走。她的反应也证实了玉衡的猜想,他甩开她的手,“我知道了。”
宫紫商捂着嘴巴,眼睛瞪得很大。
玉衡开始着手调查宫唤羽失踪后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当初是雾姬第一个在案发现场,她所说也是郑南衣用了毒偷袭成功。尸体后来也是宫远徵解剖的,他也没看出什么异常来?或者那个尸体就不是他的。
如果他真是杀害雾姬的凶手,目的呢?宫唤羽的身世他也了解,小时父母均被无锋杀害,被宫鸿羽抚养以后,才当上了少主。
再加上宫门的秘密武器—无量流火。会不会是他想要剿灭无锋?才设计出这么一招?
这些他还没弄清楚,云为衫的身份暴露了,宫尚角拿着宫门云图,她被绑着双手跪在地上。花长老拿着一把大刀准备就地诛杀,危急关头,宫子羽救下了她。
他扶起她。
云为衫开口:“执刃不用帮我,是我骗了你,我的确是无锋的细作!”
宫子羽表情变得很难过,他问,“阿云,你……为什么要走。”
宫远徵冷道,“她出去通风报信!”
花长老再次对她进行攻击,宫子羽跟他开始过招,他打断了花长老的刀,这意味着他正式成为了执刃。
云为衫飘然而去,站在了密道里面。宫子羽看着她,“阿云,你真的要走?”
这么长时间里,他早已把她看做是朋友,遇到什么事情她总是如同解语花。
她要走了。
哥哥也会走的。
他鼻子一动,很想哭出来,云为衫也是,她流着泪,“羽公子,认识一场我很高兴,把它送出去吧……我祝公子得偿所愿。”
它,是他们那次上街一同买的花绳。宫子羽一直不敢给他。
宫尚角他们欲让侍卫去追,宫子羽却下达了命令。所有人不许再追云为衫。所有人散去,等玉衡再次去到羽宫,发现了烂醉的他。
庭院里花瓣纷飞,宫子羽脸上又哭又笑,玉衡走近,拿走了他手中酒杯,“少喝点吧。”
“姨娘为了自由……阿云为了自由,哥哥以后也会为了自由,你们,你们就把我落在这里是不是啊。”宫子羽好委屈的扁着嘴,抬着脸看他。
玉衡摇动着杯子的酒,他说,“你该长大了,不让所有人离开,那是只有小孩子才说的话。”
宫子羽泪流不止,“哥哥,我有时候……真的特别讨厌你。”
为什么总是对他说出这样残酷的事情。
他哭起来无声的,眼泪汪汪,可在玉衡看来很是心烦意乱,他干脆坐下来,拿下面具,给自己倒酒开始闷头喝。
“你想让我怎样?像雾姬对你关切备至吗?”
“没有的……我没有奢望这样。”他喃喃自语,“我只想让你看看我。”
作为宫子羽,作为他,作为他这个人,而不是他的母亲。
酒过三巡,两个人都醉的不轻。宫子羽从怀里掏出花绳,他借着酒劲才敢递过去,“哥哥,我,这个,我觉得很好看,想送给你,你要吗?”
玉衡撑着脑袋,他睁了睁眼,浑身轻飘飘没有着力点。喝到这种程度很舒服,他一句话也不想说,什么也不想,没有任何包袱。
宫子羽嘴巴里胡乱地说些什么,玉衡只是微摇着头拒绝了。他把人扶回房间,宫子羽不停乱动,头发散乱一身。
不仅如此还直往怀里钻,完全不知道自己又高又壮。玉衡一个不稳,两个人倒在床上,他眼冒金星,旁边的人还在折腾,爬到了他身上。
也不看自己是几百斤的人。
玉衡咬牙,“小畜生。”
脸上都是长发,痒的不行,玉衡扒拉开,一滴滴泪水就打在他脸上,黑的发,黑的眉,还有亮的眼。
凶一下就会哭,真是公主性情。
“哥哥,你,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