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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3章 禩禛似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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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试着调查这件事,没查多久,一次上朝,胤禛漠然向他开了口:“不必查了,是我。”胤禩瞪着胤禛看,胤禛目光仍像以前那样,没有聚焦地扫过胤禩,淡淡道:“你们不该害到他。”他,他是谁,胤禩顺着胤禛的眼光看去,此刻这目光是很专注的,只看向一个人,胤祥。

胤禩难得有些难受,他从胤禛眼里看出了难过,顺着那目光看到胤祥那沮丧太多的脸。他也才体会过被皇上彻底否定的痛苦,自己对皇上并无太多真心,也耗费了一些日子想通,那个听说会嗅着皇上脚印的胤祥,会怎么样呢,胤禩突然有点理解胤祥。

他们也不想的……胤祥跟着太子,也不怎么给他们面子,所以顺手发泄了……但,胤禩咬咬牙,自己不会后悔的,这就是皇家,争斗时哪里能想着情分。

是的,胤禛不觉得胤禩有机会,但他还是想尽快让胤禩尝到受挫的滋味,既然他害胤祥就是为了让自己有机会成为储君,那最能伤害他的方式,就是让他和胤祥一样,彻底失去机会。谁能知道,胤禛手下已经有了一个强大的特务机构,很容易就能收集到胤禩收买官员的证据,没多久,证据就无声无息地送到了皇上那里。

来路不明的证据,又证据确凿,涉及的官员太多,让皇帝头痛不行,所有的怒意难发,干脆直指胤禩,狠狠训斥了他一通,彻底断了胤禩的奢想。但想清楚的胤禩,又有了一个新的目标,那就是阻止胤禛登基。

眼看着胤禛现在最有机会,胤禩不愿意,不愿胤禛轻松捡到自己这个渔翁的利,更担心如果胤禛上去了,必要加倍算自己。为了报复,胤禩想将胤禛讨厌的亲弟胤祯推上去,默默酝酿起来。

后来,康熙五十一年,胤禩生母良妃去世了,胤禛与胤禩一度经胤祥、胤禟在中间隔挡出来的短暂平静关系彻底撕裂。

良妃去世时,胤禩算不上太难过,但他知道皇上喜欢孝顺的儿子,太子有一次不关心皇上的病,都被皇上记了二十年,成为被废的理由之一。良妃丧礼上,皇上也作出了很难过的样子,准葬仪同皇后妹妹平妃赫舍里氏,还摆驾到灵前奠酒举哀。

胤禩跪在众人中痛哭,哭着哭着也真的很难过,所有的感情怎么就都成了一场又一场演不完的戏呢。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的生母那么可怜,他泣不成声,皇上走了,他还哭了许久也不停,心中默默决定,自己要好好为母亲办丧礼。

当时,所有皇子都来为良妃行祭礼,包括胤禛。看到痛哭不止被人扶着的胤禩,胤禛眯起了眼。第一次,他从胤禩身上没感受到虚伪的体面与刻意的攀比。胤禩没在看自己,毫不顾及周围人的眼光,哭得稀里哗啦。

胤祥又心软了,拉了拉胤禛,示意胤禛自己两人先走吧。胤禛那时是大概信了胤禩的,也许他是真心奉母,不禁也在自嘲,又不是谁都跟自己一样,生母没有心,自己也没有心呢。

后来,没想到的是,胤禛的探子来报,八贝勒日日在府中设宴,屠杀大量牛羊,与其他几位贝子、郡王酒肉吃喝。胤禛心中冷哼一声,恨自己竟然一度相信了,不过也想笑,果然自己不会看错人,虚伪就是虚伪,不会超出意料。

本也不想管他,谁知道,胤禟带着胤?、胤祯竟然找上了雍王府,大概是那日看到胤禛对胤禩的态度也放温和了些,于是大着胆来邀请胤禛一同到八贝勒府送饭飨宴。胤禛当即拒绝了,被胤祥拦住才没出去直接和他们冲突,而是让他们吃了闭门羹。

“他们两个贝子,一个无用的郡王,就胆敢来让一个亲王陪他们去给一个贝勒送饭?荒唐至极!”胤禛气得都笑了。胤祥只能笑笑,在旁边静静听着胤禛说完他满腔的不屑嘲讽,无奈又无奈,胤禛不去当面骂他们一顿已是万幸。

果然,不找胤禛还好,找了之后,胤禛很快就让皇上通过一些人知道胤禩是如何每日焚金烧银、大吃特吃,大张旗鼓地祭祀的。一开始,皇上也装得难过,暂且接受默认了,在十二月十九,还亲自主持良妃满月祭礼。胤禛至今都记得,当时自己看到胤禩胖了一圈,却哭着被人扶掖而行的可笑样子。

又半年,胤禩居然并未停止那样浮夸的祭仪,而皇上早已没了陪着演戏的耐心,不知被谁一提,皇上便怒地当即在诸皇子前降旨,又将胤禩大骂了一通,胤禩才结束了那场戏。演完,他也觉得累极了,意识到自己是不小心陷进去了。

如今,胤禛在旨意中完整回忆了允禩当初祭母的全过程,还是觉得可笑,一面回忆往事,揭露允禩的虚伪,一面点评道:“孝者惟一诚耳,沽名便属虚伪,即为不孝。譬有乞丐,于此人虽告之曰,尔死,我为尔焚金银累万以祭。彼乞丐者只愿生而必不愿死也。”

胤祥当初看到允禩祭母,只觉得哪怕允禩胖了,也不一定是假的。可如今被胤禛从头到尾一分析,实在就没法不信了,也是回到:“哥,你这例子举的也太生动了。真是怕别人听不懂啊。”胤禛点头正色道:“当然,这么长的旨意,不写点有意思的,他们自然听不懂。”

胤祥接着又问:“还说其他的了吗?”胤禛回忆起当初的事,现在还一团火气在胸口,看着胤祥还好好的,跟以前一样好了,心里更是珍惜。低头吻了吻胤祥,平静自己后,他思索着慢慢像讲故事一样,抱着胤祥道:

”嗯,顺便夸了自己,不夸自己,别人也不知道我有多好。‘朕值皇考皇妣大事,惟恪遵皇考当日于祖考世祖与祖妣皇太后大事所行礼仪,此外不敢过言尽孝,邀名誉,稍近矫饰。’”

“所以其实也不是祁尔萨突然找事,是你早都准备简化丧礼了对吗?”胤祥很聪明地问道,他觉得自己能这样想,真是很了解胤禛了。胤禛点头笑笑:“是,我之前特谕大臣查考居丧之制,议定礼仪具奏。可今已十月,仍尚未议奏。”

“所以呢?”胤禛无奈地将旨意最后那段冠冕堂皇的话慢慢说给胤祥听:“此事朕不能定,着各部院八旗大臣会同详议具奏。朕前所降谕旨,迟久尚未议奏,其中必有未便处,尔等不敢申言,朕甚疑之。如有不可行之处,即将前旨缴回。”

“哈哈哈,胤禛,你又装好人了。什么担心他们为难,明明是你嫌他们慢催他们,干脆利用祁尔萨这件事,直接表示自己的意思,让他们赶紧定下来嘛!”胤祥在胤禛面前确实从不打哑谜,发现什么就想立刻说出来,这样能让胤禛知道自己很了解他。

因为胤禛很需要别人理解,胤禛说,活着,最重要的就是有人理解他。胤祥一直在努力做到,所以发现了什么,哪怕是胤禛的坏心思也要一语点破,并得意洋洋。“嗯,我的王子真聪明。”

胤禛疼爱地把胤祥抱在怀里,而后低头对胤祥道:“那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目光如炬,看向胤祥眼光深处,明亮好看得很吸引人。胤祥愣愣地,轻轻吻住了胤禛的唇,饮鸩止渴一样,气声撒娇道:“不行,还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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