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顾长风脑子宕机,一个多月好容易偃旗息鼓的欲望思念一窝蜂涌回来,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人:“为什么?”
裴万清一手勾着他脖颈,水冰的他下意识躲开,可裴万清勾的又紧,绕过后脑去拨弄另一侧耳垂。
顾长风瞬间不敢动,耳朵温度腾起,红的快滴血。
冷热对碰,身体有种奇怪的东西蠢蠢欲动。
裴万清露出运筹帷幄的笑,冰凉的手指点上他唇,轻轻贴近他耳朵:“我欠你个道歉,你可以拿走想要的补偿。”
他暗示性的贴近,勾人的眼睛配着恰到好处的笑,指尖在顾长风下颌滑动,拨弄到衣领,声音很轻:“不恨我吗?给你个机会报复。”
顾长风头脑不清醒,凭着感觉催动,一把握住裴万清游走的手,一手强硬揽过人腰往身边带,唇齿贴合,鼻息缠绕。
两人都带着攻势,不肯想让地攻城掠地,唇齿纠缠,上下翻倒,从沙发椅背后翻到地毯上,摔跤似的斗殴。
顾长风一手摁着裴万清两只手腕架在头顶,跪在他身上,动情吻下去。
吻到深处,裴万清一脚踹上去,翻身压上,跨坐在他身上,扣住下巴……
不知道多久,两人累了,衣服都没脱完,瘫在地毯上喘气。
一个重伤未愈,一个久病沉疴,用上格斗散打,空隙亲一下,上下翻倒,得了一身淤青和破了的嘴角。
出去人家一看,问的是:好兄弟怎么打架了?
正常流程是这样吗?
顾长风撑起上半身,难以置信问道:“你在干什么?”
裴万清有点冷,他一身冷水混着热汗,风一吹冻的瑟瑟发抖,瞪着他反问:“你在干什么?”
又一轮大战一触即发,顾长风扑过来时裴万清一脚抵住,声音有些闷,吸了吸鼻子:“让我歇歇,我明天有事。”
他撑起上半身,松散的浴袍顺势滑落,瞬间打个寒颤,喷嚏紧随其后。
他吸了吸鼻子,已经有个堵住了,立马拢上湿衣服,扶着沙发背踉跄起身,没忍住又是个喷嚏。
顾长风真没想到能是这样收场,哭笑不得把人塞进浴室,自己去了另一个。
沉在热水里,他仍是不敢相信他们刚刚做了什么愚蠢事。
等等!
他不应该和裴万清有过多的往来,怎么又落入了他的陷阱!
他烦躁地将头埋进热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裴万清。一切推翻,重新来过?一了百了,不相往来?
等出去的时候,裴万清房间灯暗着,没人。他找了一圈,在沙发背后找到他,脚下已经空了几个啤酒瓶。
裴万清丢给他一罐,又开了一罐。
顾长风不由得有点担忧他的状态:“你不是有事吗?这么喝行吗?”
裴万清吸吸鼻子,还是不通畅,怕是感冒了,他也不在意,自顾自喝着:“没事,我闯的祸够多了,不怕再多一个。”
顾长风想起安华小区的案子,他应该一下子得罪不少人,好奇问道:“上次黑袍那事,怎么解决的?”
“杀了。”裴万清没听懂他的意思,以为是说黑袍那人,“他是个十八线演员,眼镜里有实时台词,到死都以为他在演戏。”
顾长风微微一愣,没想到威胁几百人的是个傀儡,随后又问道:“不是,是安华小区的暴雨,你怎么解决的?”
裴万清有些醉了,脸颊升起两团红晕,敛起一身锋芒,笑得有些苍白:“他们关了我好久,很黑,放老鼠蟑螂甲虫还有蛇。他们……”
他突然戛然而止,爬起来摇摇晃晃走向酒柜。
顾长风愣在原地,想起那天他去辞职时裴万清的脸色,不会正是他刚被放出来的时候吧!那他火上浇油一闹,裴万清他……
裴万清抱来瓶威士忌,趁着顾长风愣神,赶忙倒上一杯,先灌进他嘴里。
顾长风猛地回神,被辛辣的酒液呛得直咳嗽:“你这是干嘛?”他定睛一看,是他收藏酒柜里的酒,就要去夺:“这瓶不能喝!”
裴万清捧着一杯躲,笑得眯起眼:“不行,你都喝过了,我也要喝。”
顾长风伸出去的手一顿,恍惚间好久没看到过裴万清笑得开心的样子了,他们也很久没能这样坐着。
他给自己倒杯酒,和裴万清一碰。
裴万清靠在沙发上一杯接一杯,小半瓶全进了他的肚子。该借酒劲发完的疯发完了,要说的话也说完了,留下一身疲惫和越发清醒的神志。
他酒量不错,酒品更是不错,只是偶尔需要装疯卖傻。
顾长风没喝多少,倒在他脚边,不知是睡着了还是醉倒了,哼哼唧唧往他身边蹭。
天亮了,时间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