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恶果已经造成,她杀再多的人也终究是于事无补。
徐昭自以为已经揣摩透月主的心思,却也没有当面点破,向她的手下示警。对她来说,这些男人的价值本来就是用来羞辱月主的,让她尝尝到自己的女人被人糟蹋的滋味。除此之外,他们的贱命没有任何意义。
男人们直起身,站成横排,战战兢兢抬起脸来,与先前恃强凌弱,残忍施暴时的姿态简直有天壤之别,“月,月主大……”
“你们也配?”
一道寒声犹若深渊的召唤,悠悠传来。话音未落,但见月主挥掌成刀,在四人面前一抹,噗噗——
男人们身躯陡震,登时血溅三尺,摇摇晃晃的倒了下去。
翁伯炎骇然惊道:“九幽神意!”
《九幽炼魔诀》是当今世上最强悍,也最高深的邪道武功。传说只要能掌握其中任意一门绝技,都足以横行江湖,傲视群雄。
九幽群魔浩浩荡荡,势力横绝江湖,有资格修炼《九幽炼魔诀》的却屈指可数。
月主身为三天之主,暗尊之下最强的三人之一,能掌握九幽神意上的武功也是理所当然的。
徐昭骤然色变,惊道:“并指为剑,划掌形风,切金断玉,削铁如泥。这、这就是九幽神意之一的,狱风!”
九幽秘海传说,九幽神意,精深奥秘,纵横当世,天下无敌!
此等神功玄法能参天地之造化,夺日月之灵华。以凡人之躯竟能凭空造化出焚莲,劫火,冥雷,狱风……诸如此类神通。能御使世间万象万法,无往不利,堪称天下第一魔幻之神技!
徐昭话音未落,心间骤然紧缩,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从脚底一路冲上天灵盖,她脸色骤变,出声预警,“快走!她想要杀我们!”
这话还未落地,但听幽玄剑铮鸣出鞘,黑剑一抖,化出万道黑光,将近乎毫无防备的鬼宿翁伯炎笼罩其中。随着鲜血爆裂喷溅的声响,残肢断臂四散,翁伯炎还没来得及发出惨叫,一颗头颅就已滚落在地,瞬间身首异处。
“啊——”
徐昭发出惊叫,脸色骇然,转身欲走,谁知一只纤纤玉手已然印在她的小腹,随即犹如烈火焚身的剧烈痛楚席卷她的四肢百骸,五脏六腑。
柳宿痛苦不堪的发出悲惨的嚎叫,那种犹如置身铜柱地狱,被业火焚烧的痛苦让她疯狂的满地乱滚,完全失去理智的悲鸣,“啊啊啊啊啊——”
月主睥睨的望着她,眼底没有悲悯,“怎么样?我的怒火,被劫炎业火焚烧的滋味如何啊?”
九幽神意的劫火并非明火。当然,它也可以是明火。但是将这种火焰打入体内,才是它最霸道,最可怕之处。
炽热汹涌的真气会像真正的烈焰般,将人的皮肉筋骨,内脏血液全部焚烧殆尽,徒留一具皮开肉绽,赤红萎缩的干尸。
眼见徐昭满地打滚,痛苦哀嚎,最终握着她脚踝的手掌绷紧僵直,整个人就此萎靡枯衰,渐渐失去声息。
没想到纵横江湖的黑天殿朱雀七宿,杀伐肆意的两大魔头,就屈死在这座隐秘小镇里,死不瞑目。
解决掉外部的阻碍,月主收剑入鞘,走向瑟缩在墙角的玲珑。
雁妃晚玉颊潮红如血,炽热的眼眸荡漾着春波,衣裳半褪,露出滚烫粉腻的冰肌雪肤。樱唇呢喃,发出阵阵婉转低吟,夺人心魄,足以使人神魂颠倒,意乱情迷。
月主走过去,才将人弯腰抱起,少女火热柔软的身体已经纠缠上来,两条如雪玉臂就如滑腻的绸缎勾住她的颈脖,樱色唇瓣吐气如兰,两颊相贴,不住的耳鬓厮磨。
月主眸色渐深,眼底清明不再,但觉脸颊如烧,娇躯颤颤,腰间坍软,险些就要将玲珑摔落在地。娇美艳丽,满眼迷乱的少女还不知死活的将那副足以让人疯魔的身体和她紧密贴合,丰满的柔软轻碾摩擦着月主娇挺的胸脯,让她的理智瞬间飞到九霄云外,全身酥麻,险些叫出声来。
火热的唇随之落在她的脸颊和玉颈,不住舔舐,断续摩挲,还不时发出闷闷的仿佛痛苦,宛若欢愉的嘤咛。
那些有意无意的引诱就像是落在荒原里的星火,顷刻,就让月主心神荡漾,意识恍惚。炽热的异感从她的心脏游离到身体四肢,险些要冲散她脑袋里残存的理智,一股无名邪火更是在她的下腹部蠢蠢欲动。
月主悄声咬唇,些微痛感让她好不容易找回一丝清明,此时的她却在心底暗骂。巫山的鸾凤鸣药力未免太过邪性,就连晚儿这样冷静矜持的人居然也会难以自持,意乱神迷,徐昭真是死不足惜!
暗暗唾骂完柳宿和尹淑澜之后,月主镇定心神,故作冷淡对怀里的人狠道:“若是这法子不行,我就亲手杀了你!”
无论是作为月神庙的圣女,还是武林正道人人诛之的邪道妖女,但凡是她月主所钟意的,不管是人还是物,都决不允许他人染指。
否则,即使要将她毁掉也在所不惜!
月亮湖的湖心有一处孤地,孤地上设有一座小楼,小楼没有名字,作为月主冥想之用,寻常不经通传,不可踏足,幽都之民认为这是圣女向月神祷祝请示之地,故称其为月阁。
月阁建在月亮湖心中央,清静素雅,构筑精妙,仅仅要为孤悬湖心的那座小岛运输建筑装修的材料就需要极其精巧的设计,耗费不菲的人力和时间。
时当夜深,冰轮高悬,星夜共清湖一色,照影与明月同辉。
黑暗幽静的房间内,月光透过纱窗撒落朦胧暧昧的光辉,金丝锦缎的芙蓉帐里,两具火热滚烫、美丽曼妙的娇躯正抵死缠绵,此起彼伏的轻吟娇喘,浅唱呢喃使空气中充斥着甜腻的暖香和疯狂的情欲。
极致的疯狂,极致的欢愉,推波助澜的将□□灼烧的两人推向更高、更高的顶峰。
香软炽热的唇舌相互追逐,纤纤玉指在对方的美妙身体点拨游走,轻抚绵揉,正当她们缠绵缱绻,沉沦云雨之时,月主的动作微微一滞,迷离炽烈的眼眸回复些许意识,“没想到让人魂牵梦绕,求而不得的玲珑,”月姬纠缠着少女滚烫绵软的玉体,在她耳边轻声呢喃,“居然会是这样让人发疯的……就算我是女人,也经不住你这样……啊,你轻点啊……”
她还是没舍得用“放荡”这样的言辞去羞辱她,但一想到,她之所以愿意和自己缠绵是因为那该死的春毒,一想到她此时意乱神迷,一想到若是换作其他的男人,她也会这样热情的求欢……
月姬心里就生出一种无名的邪火,想要折磨她,想要揉碎她,想要将她彻底的拆吃入腹……
月姬忽然发起狠来,动作不自觉加重,吐出唇舌将雁妃晚粉嫩的耳垂卷入口中。玲珑发出似乎疼痛仿佛愉悦的嘤咛,月姬在她耳边道,“你不是号称七窍玲珑,百巧千机吗?你的心眼不是比天上的星星还要多吗?怎么会这么蠢,会中徐昭那女人的奸计?”
雁妃晚柔软的娇躯已经在月姬的怀里颤颤发抖,她已经连说话的理智也没有,只能不断发出求爱的喘息,不住的将火热的唇舌和香汗淋漓的身体贴过来,与她热情的交合厮磨。
月姬的理智在瞬间土崩瓦解,索性不管不顾的跟着她在翻涌的欲海里沉沦。残存的一丝理智摇摇欲坠,她盯着雁妃晚那对笼罩着欲念的迷离的眼眸,“晚儿,晚儿,你认得我吗?你知道,你在和谁欢好吗?”
雁妃晚玉颜潮红,神色迷离,呢喃着道:“你,你是,舒……”
月姬眼眸倏冷,捏起雁妃晚优美的下颌,咬牙道:“我不是舒绿乔,我不是你喜欢的那个人……她从来都没有存在过。我是九幽的魔女,我是月姬,现在侵犯你的人,是月姬……你要记住这个名字……”
雁妃晚恍恍惚惚摇晃着脑袋,露出艳丽以至妖娆的媚态,“呵呵呵,小月亮……那,我就叫你小月亮……小月亮,我要你,我想要你啊……”
如此尤物,纵是圣人君子也把持不住,月姬眼眸迅速浸染朦胧的情欲,透着极致的危险和渐深的渴望,她吻住那张艳丽含情的唇,将雁妃晚压倒在床榻……
孤月高悬,此夜漫漫,小楼的芙蓉帐里,浅唱低吟,是月亮湖最美丽、最温柔的情歌……
从明月渐隐夜幕,到初阳露白,天光微亮之时,月姬从短暂的沉眠中悠悠醒转。
初时眼帘微颤,缓缓睁眼,眸底还残存三分情意,眼波潋滟,妩媚含春。渐渐的,身体恢复意识,但觉身体一阵酸软疲累之感,怀里还团着一具温软雪嫩的美人娇躯。比这世上最名贵的绸缎还要滑腻,比最香醇的美酒还要醉人,也比这世上最致命的毒药还要危险……
尹淑澜的“鸾凤鸣”不愧是最厉害最歹毒的情药,否则以玲珑雁妃晚那样的性情,绝不会像昨晚那样纵情求爱,肆意交欢。
她也不会在这场缠绵春梦里迷离恍惚,不顾一切的醉生梦死,心甘情愿的,甚至是贪婪的与她共赴巫山,翻云覆雨。
意识恍惚回神,昨夜的一切如真似幻,却让人刻骨铭心。她的灵魂从未感到过如此的快乐和愉悦,身体却从未如此酥软与迟钝。
尤其是不可言说的那里还残存着欢爱的余韵和让人不适的疼痛。雪腻娇躯的抓挠痕迹,凌乱的被褥,以及床单上那些羞与人言的,难以启齿的痕迹都在无声的证明,昨夜这里进行的一场酣畅淋漓的抵死缠绵。
当清晨的微光从轩窗透进床幔之时,月姬意识到天色早已发白。算起昨夜时候,她居然和雁妃晚在帐中缠绵半夜,约莫有三五个时辰……
她只能将这些事的罪魁祸首都推给尹淑澜那该死的情药,否则她就必须要面对自己不堪一击的理性和沉迷美色的事实。
月姬的视线缓缓移向怀中的美人,看着那张绝色的面容,怔怔失神。玲珑呼吸清浅,她羽睫轻揺,犹若在人的心上蹁跹漫舞着,让人心醉神迷。莹若凝脂的脸颊还有一抹浅淡的薄红,艳若桃李,不可方物。
尤其是那两瓣娇艳欲滴的樱唇,昨夜月姬与之抵死缠绵,最是知道那是如何销魂蚀骨的滋味儿。
月姬的眸光闪烁。时而温柔,时而冷厉,辗转犹疑,最终那些轻薄脆弱的杀意就像是虚无缥缈的月影般,像是冬阳初起的融雪般,渐渐的冰消瓦解,化作微不可闻的叹息和一丝暖融的脉脉春情。
事到如今,她再也无法欺骗自己,她更也无法否认,她喜欢这个女人的事实……
若不是因为喜欢,她怎会对她处处留情?若不是因为喜欢,她怎会不许别人对她的触碰?若不是因为喜欢,她怎会不惜背叛九幽,也要护她的性命呢?
但是,身为三天之主。她不需要,也不允许有这样的弱点,所以,当她意识到自己已经喜欢上这个女人时,月姬甚至想要杀死她,杀死她的弱点,杀死她喜欢的女人……
奈何,她还不够狠毒,也不够无情,更不够残忍……
是啊,若她真能狠心杀她,也不会救她,更不会在昨夜,将自己也交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