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公子,是我,李相夷。”
月辞听到李相夷的话才停下了挣扎的动作,他实在没有力气了,也看不见任何东西,若是旁人,他定然拼死抵抗,但这人是李相夷,不知为何,他居然有些安心。
“一会我会运功,替你解毒,你别抵抗。”
李相夷见月辞安静下来,知道他是认可了自己的行为,便也盘腿坐在月辞身后,欲运功给月辞解毒。
李相夷给月辞解毒,刚刚用内力探入月辞体内,就发现,月辞的状态非常不好,要是在晚些时候,怕是扬州慢也不能彻底清除他体内的异毒。
一个时辰后,李相夷停下了给月辞输送内力,准备调息一下,再继续解毒。
咦,奇怪,怎么内力不减反增!
李相夷察觉自己的体内蓬勃的内力,发现给月辞运功疗伤后,竟使得自身内力大大增长了,好生奇怪。
李相夷看着呼吸均匀的月辞,大概是毒素清除了大半,他的脸色红润了些,安安静静的坐着,看样子应该是昏迷了。
罢了,虽然奇怪,但也算得上是件好事,本来以为要多花些时间才能解了月辞体内的异毒,没想到月辞的功法竟然有助长他人修为的功效,如今,却是用不了那么久了。
只是,李相夷对月辞的真实身份更好奇了,他不相信一个身怀奇特功法的人,仅仅是个扬州城的小花魁。
李相夷按捺住脑海中翻滚的思绪,再次运功,专心的给月辞输送内力,助他早些清除体内残毒。
天色渐亮,李相夷盘腿坐在床榻外侧运功修炼,视线向内探去,就能看见月辞安安静静的躺在床榻内侧睡着,左手还紧紧拽着白色的绸布---那是李相夷的衣角。
原来,昨夜李相夷替月辞清除毒素后,他便想趁着夜色离开,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明日子再来拜访,但他要是留在月辞的房间,被人瞧见了,怕是要传出些闲话来。
那日从樊月楼回去时,阿娩就坐在他房门前的台阶上,为了等他都睡着了,想来是听见了外头传的风言风语,有些吃味了。
李相夷将乔婉娩唤醒,轻声给她解释了一番,又哄了心上人许久,终于让乔婉娩恢复了笑颜,原谅了他,如今要是他堂而皇之的出现在月辞的“闺阁”内,怕是又要惹得阿娩伤怀了。
李相夷将月辞的身体平放在床榻上,给他盖上被子,就要起身离开,却被一股力量扯回床榻,李相夷一看,原来不知何时,月辞的手竟然拽住了他的衣角,他试着掰开月辞的手,没成功。
这身衣服还是阿娩送的礼物呢,断不能扯坏了,不然等月辞醒了,在悄悄离去,只要他小心些,不被人发现应该不成问题吧。
李相夷安慰自己,接着他盘腿坐在床边,不早了,再过两个时辰,天就要亮了,李相夷毫无睡意,干脆打坐修炼。
“叩叩叩”
房门被敲响,惊醒了房内的两人。
月辞睁眼看见床边的背影,下意识的出手,却被李相夷反手抓住了手腕,挡了下来。
“月公子,莫不是要恩将仇报?”
“李相夷?”
月辞有些迷茫,为何李相夷会出现在自己的房间,他是什么时候来的?
“是我,月公子,可以松开的我衣服了吗?”
“咳咳,我不是故意的。”
月辞顺着李相夷的话,才看到自己的左手拽着的是李相夷的衣角,他立刻松开了,有些不自然地咳了两下。
“也算不上什么大事,不过月公子,你手劲还挺大的。”
“额,你怎么在这里?”
“我来找月公子讨消息啊,没想到撞上你毒发,就顺便给你解毒了。”
李相夷睁眼说瞎话,明明他昨晚是来探查的,只是不巧遇到了月辞毒发。
“多谢,我这人不喜欢欠人情,你要的人,现下就藏在扬州城外的戈山下的牧雨村。”
月辞没有拆穿李相夷,既然他体内的异毒已解,他也没必要再遮掩,直接将消息告知了李相夷。
“那就谢过月公子,在下先行离开了。”
“嗯。”
李相夷说便寻了个偏僻些的方向,跳窗离去。
“公子,您醒了吗,浴池已经备好了。”
侍从见月辞一直没出声,小心地开口询问到。每次毒发后,月辞必然要洗漱一番,底下的人都习惯了,早就备好了。
“嗯,我一会就去。”
月辞望着李相夷三两下就消失的身影,微微愣神:李相夷,我们还会再见的。随后起身,走向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