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也想知道,这样一个在门人眼中高不可攀的门主,在被泼了污水后,还有多少人是忠心于门主的。
白玉有暇,难掩其色。虽然这次的留言对李相夷的声誉造成了一定的影响,但其实大多数人是不相信的,毕竟大多数门人的年纪都比李相夷大,在他们看来,李相夷确实武功高强,但他年纪小,为人处世上确实稍有欠缺,不过无伤大雅,能遇见李相夷这种,遇事都第一个冲在前头的门主,也算是上辈子福德深厚了。
也不知道多少次,李相夷及时出现救他们于危难之间,况且,李相夷是个表里如一的人,他们加入四顾门之前就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说实在的,根本不在乎这些虚名,就有脑子坏掉的人,才会计较这些。其实只要有点良心,都知道李相夷是真心为他们着想,待他们极为宽厚的了,你在去江湖上找找,有几个掌门人会爱惜门人性命大过门派名声的。
所以说除了个别没良心和脑子令不清的人会被流言煽动,大部分四顾门的门人对此嗤之以鼻。
退一万步来讲,李相夷的话难道不是真话吗,总不能因为不喜欢听真话,就要颠倒黑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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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婉娩来找李相夷的时候,他才写好要寄给顾辞君的信,正在喂信鸽吃谷子,随后要遣信鸽送信。
乔婉娩见李相夷还有心情给信鸽喂食,便觉得应该是门人夸大言辞,相夷和单大哥应当就是起了小争执罢了,只是门内流言蜚语,确是影响李相夷的影响与威望。
“阿娩?你怎么来了。”
李相夷的房门并没有合上,所以当他一抬眼,就轻而易举的看见乔婉娩站在他房门见,若有所思的模样。
“相夷,我听说你和单大哥吵架了?特意来看看。”
“嗯,确实,刚刚和师兄吵了起来。”
“我能知道为什么吗?你平日里可不会这样。”
“阿娩,师兄想和朝廷合作,挑起斗争,一举消灭金鸳盟。”
“你不同意?”
“嗯,阿娩,你也知道百姓苦于武林之乱久矣,我纵然知晓金鸳盟乃武林的一大毒瘤,但如今的四顾门还不能将其一举歼灭,若是贸然出手,恐流窜的金鸳盟余孽会杀人泄愤,你我都是武林中人,善有余力自保,但那些百姓呢?”
“相夷,你思虑的并无道理,我也不赞成四顾门和朝廷合作,此事确实是单大哥太过着急。”
“但我刚刚确实言辞过了些,阿娩,我想着等师兄冷静了些带上好酒去寻他道歉,你说这样行吗?”
“当然可以,我觉得单大哥冷静后,会谅解你的,相夷。”
“是吗,太好了,我也这样觉得,我在扬州城认识了个新朋友,他那里有种梨花醉,味道极好,我刚刚已经飞鸽传书于他,等酒送来,我就去寻师兄喝酒。”
“嗯,不过相夷,我倒是有点好奇你认识的那位新朋友是谁,听起来你很喜欢他。”
大概是女子的第六感,让乔婉娩有些警觉,明明她之前也和李相夷在扬州城待过一段时间,为何从未听他提起过这位新朋友。
“嘿嘿,就是樊月楼的月辞公子,他和郭家庄的事情有些瓜葛,因为查案我们有些交集,一来二去的我发现他那个人还挺有意思的,就起了结交之心,说起来我们正式结交是在回四顾门的前天晚上。”
“所以你那天晚上是去找他了?”
“对呀!他身体不好,我到的时候他还在休息,等他醒了以后,我才和他聊了一会,就回来了。”
乔婉娩没有说话,她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又说不出来,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又是那种感觉,她追逐太阳,失去了温暖,最后只剩下被灼伤的疤痕。
李相夷没注意到乔婉娩的失态,他这会像是小孩找到新玩具,分享炫耀给自己的朋友一般,和乔婉娩讲起了他和顾辞君的事情。
乔婉娩这才知道她生辰那晚在江山笑屋顶的红绸剑舞并不是李相夷的一时兴起,但确是坊间流传的为博美人一笑,只是故事中的美人不是众人熟悉的自己,相反另有其人。
乔婉娩的心渐渐沉到谷底,那天她对他们之间的感情产生了巨大的疑惑和怀疑,却还是舍不得,如今得知真相,心里再次腾升起结束两人恋人关系的念头,而且随着李相夷的描述,心越发冷静和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