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七隐于暗处,独自看守,也想着万一山上的人下山采卖,他可以跟在来人的身后偷偷进山。他坚守了好几日,兄弟们都没回来,那日晚上,突然见一个身穿黑色斗篷的男子从远处赶来,在山下徘徊了一圈,便入了山,宴七跟在那人身后,不知不觉竟然也顺利进山。
还没高兴一会,就见那人熟门熟路的向一处走去,宴七的直觉告诉他,跟在那人身后定会有意外之喜。
跟着那黑袍男子一路,半个时辰后,那人停在了一处宅院门前,敲了敲门,无人问答,随后宴七见那人直径入内,没有一丝犹豫。
一个时辰后,那人飞身而出,没有半点留恋。
宴七躲在暗处,在那人走了半刻钟后才出来,他有些好奇,那个黑袍男子怎么进去了一个时辰,出来后内力明显变强了,要不是宴七警惕,所修功法又善隐藏,怕是会被发现。
宴七猫入进入宅院,就见其中一间屋子的门敞开着,远远便可看见一个老头趴在地上奄奄一息,宴七察觉院中并无其他人,便快步上前,将老头扶起,又替他把脉,现在他这是走火入魔,再加上内力尽失,又气急攻心导致的昏迷,其实要不是宴七及时发现,怕是用不了一刻钟,这人就咽气了。
宴七将老头扶好,又从袖中取出一粒丹药给老头服下,随后给老头输了些真气,那老头的脸色才恢复了些红润。
徐医师的药果然好用,宴七感概,难怪阁主能忍得徐医师那怪脾气。
不错,徐延虽然脾气怪了些,但他是有真本事的,他也不是吃白饭的,除了他师弟徐丞每月送来的伙食费,他自己也会炮制些丹药卖给摘星阁,所以虽然他爱招惹人,但实际上大家都对他礼让三分,实在气不过,就和徐延拌上几句嘴,徐延也不会真生气。
等老头醒了,发现是宴七救了他,表面上对宴七是十分感谢的,因着担心黑袍男子卷土重来,他请求宴七带他去另外一个宅院,寻他家婆娘。
宴七这才反应过来,眼前这个老头八成就是他们这次要寻的漆木山。
宴七将漆木山背起,按着他给的指示向前走去,一路上兜兜转转,若不是今晚月色明亮,宴七真要被绕晕在这山林里。
一个时辰后,宴七停在了名为云居阁的院落前,漆木山虽然吃了丹药保住了性命,但他此刻虚弱的很,他声音沙哑,在宴七耳边说:
“就是这里,门前有阵法,你替我唤她吧。”
“嗯,好的,前辈。”
宴七气沉丹田,对着门口大声喊到:“岑前辈,漆前辈遭人暗算,身受重伤,小子背着漆前辈特来求助,还请岑前辈开门。”
这一句话算是将漆木山的里子面子都给丢完了,其实他闭关前才和自己的老妻吵了一架,不然也不会独自在山腰的小院闭关,给了那个逆徒可乘之机!
本来大家都是习武之人,本就耳聪目明,虽然年岁大了些,但也不至于聋了,刚刚宴七那一嗓子,都能聋子复聪了,要是黑袍男子没走远,应该会循声而来。岑婆自然也听见了,她初听还有些生气来人扰人清梦,等听完,她顾不上穿戴,披了件外衣就冲出来,果然见这小子背上的是漆木山,立刻关了机关阵法,出门迎人进来。
等岑婆安顿好漆木山,替他仔细把脉,发现他内力全无,又听漆木山断断续续地讲明原委,气的不清,但她此刻也无暇顾及其他,只是吩咐宴七将院门口的机关阵法打开,然后替她护法,她要给漆木山运功疗伤。
直到天明,艳阳高照,岑婆方才从屋内出来,看着宴七还乖觉的守着,心中对宴七有多了几分好感。
“岑前辈,漆前辈没事吧,我这里还有些丹药,应该对他的伤势有些帮助。”
宴七守了整整一夜,却没有半点困意,做他们情报收集的,其实经常要盯梢,宴七虽然年纪不大,才15岁,但也是出了不少任务的大人了。
之前给漆木山喂的丹药是徐延给他们这些走在暗处的人的保命丹药,具徐延说,吃了丹药能吊住命半日,只要及时救援,就能活命,他昨夜见漆木山伤势严重,便毫不犹豫的给漆木山吃了。
至于他身上的其他丹药都是些治外伤的,倒是对漆木山的内伤没啥帮助。不过岑婆并不在意这些,她为给漆木山治伤损耗了不少内力,此刻倒是有些精力不济了,但她也不敢松懈,虽然宴七救了漆木山,但无论是对漆木山还是岑婆而言,他都是一个突然冒出来的小子,如今这个情况不得不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