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粹祝和白两金到了堂上,鱼韬文看向他俩问:“你俩可是白两金和白翠翠。”
白两金点头。
“统统收监,明日再审!”鱼韬文说完此话,猛地一甩手,脸色铁青地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到了后堂。
长随亦步亦趋,仔细地瞧着脸色,这还是他出的主意,虽然一早预先设防,她会轻易识破,但要得到想要结果,免不了丢了县爷的面子。
“大人,您忍辱负重了,这都是为了二少爷能沉冤得雪啊。”
付蓠拿到的诗集中有玄醉芫的作品,她不是愿意来此协理探案吗?那就作为嫌犯来当堂对峙,将案件中的疑点统统放在她身上,她若要自证清白,必须替他们来分析。只是玄醉芫话中带刺,刺人骨髓。
见鱼韬文紧咬的后槽牙,长随擦擦额头的汗,搜肠刮肚地要再说两句。
鱼韬文抬手,长出了一口气道:“事到如今,她也说不出谁是凶手,或许岂文真是意外。但事情沸沸扬扬,没有凶手,反而难办。就按你之前说的办,至于玄醉芫,待我坐稳了那官位,第一个杀的,就是她!”
话音一落,忽来秋风刮出树声,长随拱手行礼,示意遵命。
卷落的树叶落了一地,透着四方的小窗,像是动物打闹时留下的脚印,一只脚踉跄着踩上去,发黄的枯叶发出最后一声哀鸣。
边粹祝不解到忘记了反应。
不是,就单纯抓来吗?就为了关着吗?
等到被推着进了监牢,好一会子才想起去看其余人的所在。
牢房空空,只有一众“嫌疑犯人”四人,隔着栅栏般的监牢相望,房顶低得要压下来,草席破烂,霉味四散,看守的人一早就离开了这鬼地方。
边粹祝环视四周,白两金还是那股子泡水的木头样,阴沉沉的。付蓠熟练地歪坐一旁,闭眼休息,玄醉芫镇定自若,在牢房中寻了处最干净的地方坐下。
边粹祝找了个能和她面对面的位置,问:“原来你们两个不和,他知道啊。”
“都知道。”
边粹祝仰头,看向小窗,忽然道:“做票大的,我带你们都逃出去。”
“你怎么出去?”玄醉芫就笑,逆光看小窗后的天空,“若真能出去,想看看小橘山。现是秋天,枫叶也都当红了吧。”
“那有何难?”边粹祝噌地从草席上挪下来,握紧了拳头就要将将监牢打穿。
玄醉芫微微发急:“你别,引来捕快!付蓠不太对劲,应是受刑了,你带着这么弱的我和她,怎么逃出去?”
听得此话,白两金往付蓠的方向走近,说:“不要和官府为敌。”
那边边粹祝一挑眉:“难道就在这等他给人扣锅?”
玄醉芫道:“监牢只有一个出口,看守一般都在那,出不去的。”
边粹祝不屑:“十个看守,我也不怕。”
玄醉芫从怀中拿出一个瓷瓶来,放在地上滚去付蓠的所在:“我其实有所预料,听到鱼韬文抓她,便知若无进展,必然用刑,因此带了些药在身上。付姑娘,吃下吧,能止痛。”
付蓠抬眼,看着瓷瓶滚至自己脚边,虚弱地伸手,倒出一枚药丸来就着口水吞了,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也许我不该抱希望的,对不对?”
“我不会让他冤枉你们的。所有他伪造的结论,我都会一一推翻。”玄醉芫语气坚定而自信,丝毫没有身处监牢该有的不良情绪,“至少,现在他还不会拿我怎么样。”
“都把你抓起来了哎?”
“我想,是因为案情毫无进展,才以问话为由,逼我来替他分析。我才不想帮忙呢,还不如趁此去看小橘山。”
你还有心情想小橘山,你到底有多爱那个地方?边粹祝心想,脑袋昏沉,眼皮打架,不知不觉睡着了。
直到第二日捕快将他摇醒,黑脸近在咫尺,将他吓得立时清醒。
“玄醉芫失踪了!你可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