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襄简单讲述了公主遇刺的整个过程,但他隐去了自己心中的一个猜测。
那就是他觉得,两名刺客的目标更像是他。
了解得差不多了,皇上便叫起鸿襄,因为救公主有功,又赏了他好些东西和银两。
正值此时,殿外有人报:“任丞相到。”
皇上抬头:“宣。”
不多时,便见一身正式朝服,气质儒雅的任韶,脚步稳稳朝殿内走来。
任韶走到近前,先跪:“见过皇上,皇后,余容公主。”
皇上手一抬:“免礼。”
待任韶站起,皇上才开口问道:“新京府可有抓到人?”
任韶躬身回道:“回皇上,正在搜捕,据公主的侍卫们描述,那两名刺客看样子身手不凡,因此搜捕可能需要些时间。”
皇上听完皱了皱眉。
任韶见了连忙又道:“不过皇上不用担心,微臣已命新京府尹关闭四面城门,同时调派金吾卫与新京府一起挨家挨户进行搜捕,想必不用多久,定能抓住那两名刺客。”
皇上这才点了点头。
这时,任韶看到一旁站的鸿襄,他转过头:“虞太子,听闻当时你正与余容公主一起,可否提供一些那两名刺客的特征,也好令搜捕之人能够更有的放矢。”
鸿襄本来正在低头想事情,一听任丞相问自己,就抬起头看了过去。
“回任相,两名刺客都穿一身黑衣,蒙着面,实在没什么特别的特征露出来,不过……”
任韶本来面色淡淡,可当听到“不过”两个字后,他不禁微微挑了一下眉。
鸿襄接着道:“……不过,在我与那两名刺客交手之时,公主用短剑刺中了其中一名刺客的手臂。公主所用短剑乃我为她要学武所赠,那剑当年是虞国一位有名的铸剑师所铸,剑刃与普通短剑都不同,有三道棱。因此有人被刺伤后,伤口也会与普通的剑伤有所区别,即剑伤之处将有三棱形深痕,且不易止血。所以,搜捕之人只要查谁手臂上有这样的新伤,就能确认个七七八八了。”
说完,他忽然发觉,身旁的任丞相看自己的眼神似有不对。
但还没等细分辨,他又听,对方似自言自语般,低声又问一句:“你教公主习武?还赠了她短剑?”
鸿襄一愣,这……与案情有关?
显然,对方也不需他答,只转过身,朝皇上一揖:“皇上,虞太子所述的这个特征非常重要,那么臣现在即刻出宫,要他们重点搜查手臂有剑伤之人。”
皇上点头应了。
任丞相就转过身,又步伐沉稳地朝殿外走去。
可一出元庆宫,他就加快了脚步。
殿内,鸿襄心中有事,也想即刻离开,却不便表露,他抬头一看,发现公主正跟皇上皇后在说着什么。
原来,蘅芮正一边给父皇母后展示鸿襄所赠她那把短剑,一边在讲自己为什么要习武。
讲完她叹口气:“唉,本想给母后一个惊喜的,结果却先给了父皇母后一个惊吓。”
皇后只生了这一个女儿,本就疼爱,又听女儿如此孝顺,更觉窝心,她就爱屋及乌地又赏赐了鸿襄一堆东西,作为感谢。
蘅芮朝鸿襄看去,她本以为他多少会面露一些喜色,因为刚在回宫的路上她才了解到,之前,对方之所以会答应今日要去赴长公主的赏菊宴,就是为了获赏。
长公主今日把斗武场前八个月的月擂主和季擂主都请了过去,说是要在她府中让他们车轮打一场来助兴,赢者将有重赏。
蘅芮不知道鸿襄到底多缺银子,但此次父皇母后都赏了他不少,想必也能弥补一些他没去成长公主菊花宴夺赏的损失吧。
可当看到殿中鸿襄那张几乎没什么表情的脸时,蘅芮愣了愣。
虽然对方脸上没泄露出一丝情绪,但她就是能感受到,他好像有些心急。
急什么呢?
下一刻,鸿襄的视线似不经意往旁边一瞥。
蘅芮眨了眨眼,他心急出宫?
虽然不知道这人为什么心急出宫,但她决定帮他一把。
蘅芮立即转过脸,朝皇上皇后露出一副疲态,娇娇道:“父皇,母后,芮儿一番折腾下来好累,想先去歇一歇,要不孩儿先告退?等午间再来陪父皇母后用膳?”
皇上皇后哪能不应,便叫她先回自己宫里去歇着,而后也打发了鸿襄。
鸿襄一步出元庆宫,立即加快了脚步。
可走着走着,他在一处僻静的御道旁,却又看到先自己一步出来的余容公主。
“公主?”
他走过去。
“您是特地在此候鸿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