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着疑问把鸟上的竹筒取下,取信全程翠色小鸟都很安静乖巧,只是乖乖地理自己的羽毛,也不怕人。
竹筒打开,里面不出意外的放着一张小纸条。
应如雪更加好奇了,常年待在山上除了宗门的人外基本不认识什么朋友,跟师兄师姐传信有专门的途经,根本犯不着大费周章地用一只鸟来传信,到底是什么人?
怀着好奇的心态打开纸条,里面清秀的小楷字迹让她心生好感。
但看完信的内容瞬间就笑不出来了。
拿了纸条,下意识揉在手心,神思不宁之际,忽然听到师父唤她。
“臭丫头,又偷懒,干什么呢!”
姜倡的一声怒呵把她思绪打断,把纸条随手塞入袖口,忙说无事。
姜倡上下犹疑得打量了她一会,半晌方说道:“我刚刚看到千机……”
这时站在应如雪肩上的翠色小鸟忽而一啼,又是那奇怪的叫声,前半截似凤鸣,后半截像是鲛人歌唱一般空灵,扑腾着翅膀,长啼一声往天上去了。
掩饰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这鸟飞走。
姜倡皱着眉头,看着那鸟凝神看了一会,直到飞入空中不见身影,才收回视线,老神在在地看着她,道了一句。
“千机鸟找你有什么事?”
听师父这么说,脑子空白了一瞬,“千机鸟?”
见她神情不似作伪,姜倡慢慢解释道,指着天上,“就是那只鸟。”
那只小翠鸟?
应如雪不知道师父怎么会认得那只鸟,也不知道什么是千机鸟,当下不知道怎么回答。
看她这副呆样子,姜倡脸上又带了气。
“平常让你看书,书看到哪里去了?”
“千机鸟,全身翠绿,唯有额间一抹百,叫声空灵,似凤鸣又似鲛人语,善追踪,怎么这个都不知道……”
姜倡说了一半,大概是被气到了,不欲再多说。
应如雪也从久远的记忆里找出了关于千机鸟的记载,一时间讪笑道,“那书里写的,又没见过实物,又没有图像,一时间我哪里能想到这就是千机鸟啊。”
虽然心虚,却也振振有词,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也想起来书里关于千机鸟的记载。
不是说这千机鸟制作起来极为费事,因为工艺复杂,不是说百年前就失传了吗?
她那里能想到秦音用这玩意给她传信啊。
而且书上说那鸟是人造的,刚刚怎么也没看出来人工痕迹,就以为是一只普通的训练有素的绿色小鸟,谁会往千机鸟上面去想,这谁能想到啊。
应如雪斜眼,表示不服。
看她这样姜倡倒是也没驳斥,像是想到什么,幽幽一叹,“你没见过倒也正常,我小时候见得多,这鸟好用是真,只要采了人身上的毛发或者皮肤汗液,或人穿戴过的物品给它一闻一见,无论那人在何处,都能追到。”
“不过造价太过昂贵,便是大宗门也不见得有几只,坏了维护起来更是麻烦,后面就被更简单便宜的牵引香代替了。”
姜倡跟她讲完千机鸟的来历过程,随后怀疑地目光打量她。
“你惹上什么人了?别人都用上千机鸟来追你?”
说着说着目光不免带上一丝担忧,语带急促,“还不快说,下山那几天到底惹什么事了?”
应如雪看师父说着说着就急了,眉眼染上无奈,“没有,我能惹什么事啊~”
师父怎么老把自己想成什么调皮捣蛋的熊孩子一样,好像一天到晚,她除了惹事就没别的事可以干了。
真的是,她是这样的人吗?
“真没有?那千机鸟找你干嘛?追着玩?”
姜倡自然不信,他没看到应如雪从千机鸟身上取信的动作,刚千机鸟飞得太快,也没看清它脚上的竹筒,只见这鸟停在应如雪肩膀上,自然而然地认为这鸟是来追踪她的。
理所当然地认为肯定是他这三弟子又不知道惹了什么祸,惹得别人不愉,动了千机鸟来追踪她。
既然动了千机鸟,也就自然的想着那人肯定是起了杀心,不然怎么会动用这种宝贝。
一时间又急又气,头发又白了几根。
其实他想的也没错,这鸟确实是追着应如雪来的,只不过不是什么追杀,而是邀请她到玄雾宗一聚。
啧,她心下轻嗤,想起那张纸条上的内容,秦音在信中说的邀请不如说是威胁来得准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