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抽了抽嘴角,好像忍着笑,侧头对我道:“别怕他报复,你跟着我,到我身边来,我护着你,他不敢把你怎么样。”
“你,你护着我啊?那感情好啊。”有人护着,我自然是很开心的,说着用内力震干头发衣物,上前一把拥住齐王的腰,仰头很崇拜地看着他。
齐王喜欢我依仗他崇拜他,笑着点点头,牵着我的手入席。韩燕熙好一会儿才起身更衣,须臾入席,在太子身边坐定,果然没有再找我麻烦。
我收回警惕的目光,手里摩挲着刘景赐给我的玉,嘴里吃着齐王喂过来的美味,思来想去,“如朕亲临……也得有机会拿出来才行。”像刚才哪种情形,我就算是有免死金牌这么大的大招,也来不及放。“这些东西到底都是外物,到底不如权力加身来的直接。”
我又看了看韩燕熙,眼睛转了转,示意齐王不用喂了,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思来想去,想去思来,看了看齐王,又看了看韩燕熙,齐王是个书呆子,这么废柴,还有荒淫的“美誉”,韩燕熙也不敢轻易逾矩僭越,我一身武艺,强胜时,韩燕熙都随意招惹,一旦衰弱,韩燕熙便肆无忌惮。我一边想着,一边自顾自道:“权力真是好东西哈,可比内力好使多了。”
我将玉佩收好,讨好似得给齐王捶腿捏肩,道:“樟樟。”
“嗯?”齐王很是享受我的伺候。
“你以前答应我说咱们天下第一最最好,还算数吧?”我试探这问。
“算数啊。”齐王温柔地点点头,看着我的眼睛闪闪发光,就像小时候一样。
我一脸喜色,趴在他肩头,给他整理着原本就一丝不苟的鬓角,讨好道:“樟樟,那咱俩天下第一最最好,那这个齐王咱俩谁当不都一样吗,你……你让我当这个齐王吧,呸……”刚一说完,我就意识到不对,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想收回已经来不及了。
众人闻言哈哈大笑。
我懊悔又嫌弃地瞪了一眼齐王,恼得不行,噘着嘴巴,发牢骚:“果然跟着你,我就只能当王八。”虽然这笑话是我口误闹起来的,但是齐王还是满脸歉意,并不跟着别人一起大笑,低声耳语道:“你跟我回代国,你想干什么干什么,谁也不敢欺负你。”
“不回去,你们以前都是跟着我屁股后面混的。”我趴在几案上,双手托着脸,怒气未消的样子,道:“现在你都长那么老高了,我猜那些人也都长得高高大大的,我踮起脚尖,才到你们肚脐眼儿,回去整日跟在你们屁股后面闻屁吃啊,当王八我已经够糟心了,不去!”想着小时候被我欺压的玩伴儿,见到我如今的样子,定会大肆嘲笑,画面感极强,我越想越生气,转过身去,背对席上的人,独自伤悲。
忽然,我瞥见窗外飞过一只鸽子,又连续飞过两只,没听见齐王说了什么,快步走到窗边。负责宫廷安全的禁卫军统领李远正警觉地带着禁卫军搭弓要射,我看了看天上飞行的鸽子,刚要开口,几支箭已经射空。
齐王走过来道:“还都是你养的?”
我道:“要是我的那感情好了。”又对着禁卫军道:“这是经过专门训练的信鸽,是信鸽里的顶级南唐夜行鸽,一万只里出一只,飞行速度极快,遇到危险,听风辩位,走位刁钻,用箭射不下来的。”
有人不信,试了几箭,果然失败。信鸽飞远,我打算坐回席上,不料又来两只……我赶紧跨出窗外。
“这……还没完了,我都打算不凑热闹了,这一只一只没完没了的,不是纯纯勾搭我吗?事出无常的,我不掺和一下,天理不容啊。”说完对着天空,学了几种鸽子叫,然后试探性地伸手等了一会儿,一只雪白的白鸽落在我手上。“哟呵,真下来啦!”
我抱着白鸽和齐王一起回席,将白鸽交给他抱好,取出白鸽腿上的密信。旦公公将宫灯送到我眼前,我赞赏的看了看旦公公。用宫灯将蜡封烤软,取出密信,齐王也探头过来扭着脖子看:“这写的什么啊?”
“啧,哎,有意思,用了最高级别的密文!”我整个人兴奋起来,知道要发生大事啦。聚心会神,仔细破解密文,一盏茶的功夫,我长长舒了口气,“早知道当初就不把密文等级设这么高这么难了,堂……哦,差点忘了。”我自言自语道,有点失落,这时候要是堂邑夫在就好了。
“这密文你懂……”齐王迟疑的问道。
“哦,我可是江湖上有名号的人,你可别打听哈,不然我连你也灭口啦哈。我不跟你开玩笑哦,你当时睡着了你不知道你那爱妾,临死前可是一再让我放过她呢,她从朝廷的人手里逃脱,必然隐身江湖,我若不松口留她一命,她便躲无可躲,死路一条。她连死都不敢叫我名号呢,可想而知我有多厉害了吧?”我一边满脸神秘地吓唬齐王,一边将密文原封不动得放回去,走到窗边把鸽子放飞。
旦公公已经抱着一大海碗烈酒过来,我走回去,将手泡进去,夸赞道:“旦公公真是人才啊,我这么多年前的习惯,您还记得啊。”
“那是自然,您可是奴才最最崇拜的懒懒大王霸!”旦公公一脸奴才相。
我立即收了笑容,板下脸,白了他一眼,洗干净自己的手,又像小时候一样,很自然地给齐王洗手,只是现在他的手太大了,只能一只一只的浸泡清洗,我洗完手掌,又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给他清洗。
“你……”齐王很享受我对他的伺候,他知道我是不会杀他灭口的,那些话都是吓唬他的,便又经不住好奇。
我知他想问什么,可是这个场合,我实在不好和他说太多,“哎呦,英雄不问出身,我现在是朝廷的鹰犬,走狗,过往的事儿翻篇了。”我拿着毛巾给他仔细擦拭干净一只手,又开始洗另一只。
“懒懒,咱们干什么每次抱完鸽子都用烈酒洗手啊。”齐王加重了每次二字。
我心里有事,没察觉他叫我什么,只本能地回复问题:“小时候不是和你说过的吗,你忘记啦,鸽子身上是很脏的,不好好洗手会生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