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梦独自走到殿外屋后的花园的廊下,看着月光如水一般泻在亭廊外的池塘上,心里思忖着一些事情,怔怔地发着愣。
四周树木影影幢幢,在暗夜中,峭楞楞如鬼一般。
郝梦站在夜色中良久,身上的暖宝宝也渐渐失效。
冷风一吹,心里陡生惧意和寒意。
她慌忙折身返回,突地,一道身影从暗中拐了过来。
事发突然,郝梦根本来不及停步,自己一不小心就与他撞了个满怀。
撞上的胸膛如同一面坚实的墙。
自己的额头也磕在他的下巴上 ,疼得厉害。
男人被撞得有些猝不及防,痛得闷哼了一声。
眉毛也微微皱成了川字。
“啊——”郝梦唬了一跳,连忙从他宽厚温暖的怀里弹跳开,下意识趔趄着后退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刚才........,有些冒失了.......,对不起。”
“小心!”郝梦闻声抬头一看,却是顿住,殷恒近在眼前,伸手一把拽住她的手臂,深怕她再往后一步就掉到廊外,盯着她,问:“有没有受伤?”
殷恒为人一向温柔体贴,完全不在意自己的感受。
只是一味地关心他人。
他一身墨绿色大衣,在薄纱的月光下,人清绝异常。
眼神也暖得过分。
“没事!”郝梦摇了摇头,心跳如擂鼓,整张脸腾地一下如爆炒巨蟹一般又红又烫,“谢谢关心。您也没事吧?”
“我也没事。”殷恒笑着学她说话,上前一步,捉住她的手腕,轻轻一带,便将其带入廊下的拐角处,一个比较避风的安全地方,“站在这里说话,不会冷也不会太危险。”
他如一堵墙一样立在郝梦的面前,世界顿时安静下来,唯有簌簌的风声,吹得人的心微微发颤。
郝梦看着殷恒,感念他的细心体贴,又觉得现在两人的姿势太过暧昧了。
她手腕轻轻一挣,殷恒就松了手,郝梦下意识往后退一步,笑着礼貌说,“好巧!又遇见了你。”
心里感概这莫名的缘分。
“确实很巧。也许彼此有些宿缘吧!”
郝梦原本试图拂去空气中的暧昧,可殷恒的话一出口,又将暧昧的气氛变得更浓郁了一些。
“……”她一时无法接腔了。
静默一刹。
看她垂眸不语,殷恒也觉得自己说的话也有些唐突了,低头笑了一下,调转话题轻声问:“在这里打工累吗?谢新宇和柳成,他们有没有欺负你?”
郝梦闻言先是一愣,后反应过来,知道他口中的“谢新宇和柳成”就是这家酒店的两个主理人,随后粲然一笑,“不累。老板很大方,工钱给的很多,我很满意。”
“哦——”,殷恒听后朗声一笑,“开心就好。如果他们敢欺负你,告诉我,我一定代表月亮消灭他们。”
郝梦何其聪明,听见这两句话,就猜出柳成、谢新宇的这帮子朋友里,数殷恒的地位最高。
他们的身世地位已然不俗,殷恒又会高到何处,实在不敢想。
她知道他在说玩笑逗她开心,也乐得配合他,立刻大笑不止。
她笑得眼泪都快沁了出来,不停地用手轻轻擦拭,配合着说:“好,如果他们给不够工钱,我一定找你为我出头。”
“嗯,一定。”
“嗯——”
郝梦在这一瞬间抬头,一下撞进他那一双深情眼里。
她像被那瞳里的火光烫着了一样,迅速娇怯地别过头去。
一时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殷恒以为她会再说些什么,可话题却戛然而止。
长长的走廊里因为只有郝梦和殷恒两个人。
风声似乎又变得更大了一些。
气氛却又诡异地暧昧。
郝梦的小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她不停地偷眼瞧他。
似乎在想着找话题,可一时半会儿又找不到合适的。
殷恒向来耳明目清,一眼看出女孩的紧张。
为了缓解气氛,他故意调转话题,轻声问了句:“上次你告诉我,你叫......好萌?!”
“嗯?”似乎没有听清他的话,郝梦腾地一下睁大了眼睛,整个人都带了点娇憨的妩媚。
她回过神低声笑着回道:“我叫郝梦,不是好萌。”
“嗯?!”殷恒似乎没有听清,侧耳靠近,依然低声重复了句,“好萌?!”
郝梦忍不住噗嗤一笑,纠正道:“是郝梦,不是好萌。”
“哪两个字?”殷恒有些明知故问,语气懒散散的,不急不慌地伸出自己的手掌,“可以写给我嘛?”语气温柔地像在哄一个孩子。
她犹豫了几秒, 还是牵起他的手,低头用手指在他好看且大的掌心里,一笔一划轻轻滑动:“郝——梦——”
郝梦低垂着头,写名字时,神情异常地认真。
殷恒目光落在她瓷白细腻的天鹅颈上,心里莫名有了一种悸动。
也许是对方长得太过清纯,身上散发着逼人的凌厉的青春 ,对人有一种致命的吸引力。
让人莫名地想靠近。
他的目光落在她清秀的眉眼上,眼里桃花满溢。
郝梦写名字的手一顿,似乎想起了些什么,她抬头问他:“我听人说过你是学霸?”
“嗯!”殷恒不知她为何会突然这样问。
“所以,你在逗我玩儿?”学霸怎么会分不清好萌和郝梦呢。
殷恒心虚地故作茫然,摇了摇头,非常认真地在表演。“没......啊.....怎么会?!”
他在心里感念她的聪明,又诧异她的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