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圆,从此之后,你与你的师兄乃是我玉剑山庄第三百七二位传人,我的徒弟不多,望你们师兄妹二人此后相亲相爱,同气连枝。”李庄主拉着李泽元和支圆圆慈爱道。
拜师礼后,李庄主带着支圆圆去了隐在崖壁旁竹林后的一座楼阁,门上的锁早已锈迹斑斑。
推开门,门内尘土飞扬,一看就清楚此处已经许久未曾有人进入。
但很快,一道寒光从灰尘中射了出来。“此处乃是我玉剑山庄的藏兵楼,里面有数百年以来历代传人收藏的兵器,你可以去挑选一把趁手的,当作你的佩剑。”
闻言,支圆圆又看了眼自己手中所持的铁剑,这把剑与藏兵楼内收藏的兵器比起来,确实如同一块破铜烂铁,但此剑上面有她阿爹使用过的痕迹,她不舍得降之丢弃。
“师父,这把剑是我阿爹生前所用,即便它再钝,再不好使,但我仍想用它做我的佩剑。”支圆圆紧紧抱住手中的铁剑。
李庄主看了眼支圆圆怀中的铁剑,叹了口气,“行吧,就依你。不过趁手的兵器可为锦上添花,若你执意用这把剑,往后你需得更加勤学苦练才行。”
支圆圆笑着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太阳落了山,月亮便冒出头。
沈南衣和支圆圆躺在屋内的软榻上,今天的一切对她俩来说就像是话本子上发生的事,太过不可思议。
“圆圆,之后的路,你是不是就不和我们一起了?”沈南衣看见窗边的月季泛黄的花瓣,突然开口问道。
本还沉浸在喜悦中的支圆圆也恍然回过神来,“好像是。南衣,你接下来要去何处?”
劝支圆圆拜师时她也没料到,离别竟来得这么早,“不知道,我想在这周围转转就回家一趟。出来许久,不知道我娘亲和师父怎么样了。”
“那你回去了臣年呢?”
沈南衣伸出手将那朵探进屋内的月季摘下,“我将他带回我们山中。反正他又回不去,我们山里本来人就稀少,就我们三人。”
支圆圆走到沈南衣身边,一把抱住她,“那你们今后一定一定要来找我玩,我就在这玉剑山庄中等你们。”
翌日一早,沈南衣和臣年同李庄主等人告了别,就离开了此处。
走到寄养马匹的马厩时,看着悠闲吃着草的三匹马,沈南衣突然感到一阵失落,“来时三人,去时只余两人。”
臣年看着眼前情绪低落的沈南衣走到她身边,手轻轻搭上她的肩膀,“还有我呢。再说了,圆圆她是寻了个好归处。山庄就在此处,往后你若是想她,我再同你一道来寻她即可。”
沈南衣叹了口气,又抬起脑袋笑着看向臣年,“我们再在这山周转转,你便同我回家可好?你应当不想再回南平城,那你就和我一道,去我们山中。”
臣年安慰沈南衣的手突然顿住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沈南衣会让他一起回她的家,回她从小长大的地方。但看见沈南衣弯起的笑眼,臣年点点头,应了下来。
两人骑着马,漫无目的地走在丛林之间。
湖岸边有许多肥美的草鱼,沈南衣挽起裤腿,捡起一根枯树枝,走到湖中去插鱼。臣年也十分默契地在一旁生起了火堆,等待着沈南衣从湖中抓起的鱼。
吃完烤鱼,两人牵上马,又踏上了新的旅途。
旁边的草丛传来细细簌簌的声音,沈南衣凑近一看,是一只毛色灰白的野兔,看见野兔的瞬间,沈南衣立马两眼放光,松开牵住缰绳的手,蹑手蹑脚朝野兔走去。
但走在草丛中难免会踩着些枯树叶枯树枝,即便沈南衣已经尽量避开了,但还是不小心踩中了一片枯叶。
野兔听见声音立马吓得落荒而逃,沈南衣也紧跟其后追着那只野兔。
守在一旁的臣年眼见沈南衣跑的越来越远,自己的呼声她也没有听见,立即朝她追了过去。
林子越来越密,山雾也越来越浓,周遭的鸟叫声也小了许多。
直到野兔突然倒在地上,沈南衣这才发觉周围的不对劲。
明明是正午,但此处天色幽暗,云迷雾锁,静的只能听见她的脚步声。
臣年也在此时跑到了她身旁,看见这诡谲的一切,沈南衣也顾不上那唾手可得的野兔,立马牵住臣年转身就跑。
但跑了许久,仍旧没有看见一丝阳光,周围还是如刚看见的一般,毫无生机。
一阵诡异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沈南衣和臣年木木地回头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