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涂幺幺的心里,他的阿姐是这个世上最最好的妖,她性格温柔,却又十分有魄力,从不打骂呵斥他,任凭他自由自在地探索这世间,也是因为如此才只有涂萝萝能约束他一二。
沈南衣还未反应过来涂幺幺挽住她的手,安静站在她身旁的臣年便出手将涂幺幺的手拍掉,“说划归说话,别动手动脚。”说完,臣年又将沈南衣往他怀中拉近了些。
沈南衣嗤笑了两下,对此并未在意,“你姐姐与我说了你曾经闯下的大祸。”
听完这句话,涂幺幺气得大板牙都露了出来,口齿不清地反驳道:“什么大祸,阿姐怎么能同你说那些,我不管,你就当没有听见,你今日也没有见我。”
涂幺幺羞愧地转身就跑离了这里,刚好遇见从远处过来的涂萝萝。涂萝萝看见弟弟突出来的大板牙,还未出声询问,便听见涂幺幺哼了一声,快速跑开了。
“诶?你?”涂萝萝疑惑地看着涂幺幺的背影,又看向在小屋门口站着唇角带笑的沈南衣和一脸铁青的臣年。
涂萝萝走到沈南衣身边,问道:“他怎么了?”
沈南衣转身准备朝屋内走去,“我告诉他,你与我讲了他曾闯下大祸,然后他就这般跑开了。”
涂萝萝闻言哈哈大笑,“他还未长大呢,不好意思面对这些,不管他,咱们先进去,我事同你讲。”
沈南衣在臣年的搀扶下坐在屋内的凳子上,涂萝萝刚坐下,就从怀里拿出了一枚玉佩递给沈南衣,“过两日为了庆祝即将成熟的漓橼果,我们兔妖一族会在神树旁聚会,若是你身体好些了,你们就拿着这玉佩去神树那,守卫的人看见了玉佩就会知晓你是我带进来的。”
“对了,后日我阿姐出嫁,欢迎你们也来凑热闹哦!”涂萝萝想起自己即将出嫁的阿姐就忍不住替她开心。
沈南衣接过玉佩,听见门外有人正四处寻着涂萝萝,不断喊着她的名字,涂萝萝大声应了一声,便起身准备离开。
走前她还不忘提醒沈南衣,“一定要来哦,很难得的,千年一次。”
沈南衣点点头,笑着应下了。她将玉佩递给臣年时,才发现臣年正处在气头上。
“你怎么了?”沈南衣柔声问道。
臣年摇摇头,“无事。”又伸出手接过沈南衣递过来的玉佩,放在他的床头。
似是下了什么决心,叹了口气,又走到沈南衣面前坐下。
沈南衣被臣年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一惊,“你往后要少与涂幺幺接触。涂萝萝不是说了吗,他十分顽劣,若是你不小心惹急了他,他来招惹你怎么办?你身上本来就有伤。”
沈南衣看着臣年严肃的表情不禁失笑,“就因为刚才我逗他说他姐姐同我说他的糗事,你就生气了?”
臣年才不敢告诉沈南衣他生气的原因是看见涂幺幺挽着她的胳膊,她却没有立刻拒绝。所以他只好假意肯定这个原因,点了点头。
沈南衣将手从披风下伸出来,重重拍在臣年的肩膀上,笑得一脸正义凌然的样子,“放心,我有分寸的。”
看着沈南衣单纯的眼神,臣年撇过头,移开视线,拿起拿起桌上的一个不知叫什么的野果,转移话题,“你之前说让我同你回你家,但是你都还未曾与我讲过你家是什么样的。”
“我家?”想到家中慈爱的娘亲和顽皮的师父,还有那只任她肆意玩闹的元龟,沈南衣就忍不住弯起唇角,“我娘亲是这个世界上最温柔的娘亲,其实我幼时也十分调皮,但我娘亲从不责骂我,她都是追在我屁股后面保护我,后来我长大了些,她便任我出去玩。”
沈南衣突然顿了顿,凑到臣年的耳畔,压低声音,悄悄道:“我告诉你件事,你别和别人说。这件事我连圆圆都没说,你千万别透露出去。”
臣年以为是沈南衣回和他将她童年的趣事,立马来了兴趣,点点头,“你说,我不说出去。”
沈南衣环视周围一圈,“其实我娘亲曾经犯了错,被乾祁门惩罚,关进了门中的罪魁山,她在山中独自生下了我。”
“你不是乾祁门的弟子?”臣年惊讶地看向沈南衣。
沈南衣摇摇脑袋,“不是。他们都是看见我残月剑上的剑穗,误以为我是乾祁门的弟子,我想着若我有个乾祁门的身份,在凡间行事能轻松许多,所以我也未曾对他们否认。”
臣年回忆着之前在南平城的发生的点滴,好似沈南衣确实从未明确地说她是乾祁门的弟子,“那你那剑穗又是从哪来的?”
沈南衣起身,拿起一旁的残月剑,轻轻抚摸,“我娘亲的啊,这柄剑是我娘亲曾经在乾祁门时所用,后来我跟着我师父习剑,她就将这柄剑给了我。”
“哦对了,罪魁山中猛禽众多,还有许多有灵力的异兽,凡人在山中恐怕会遭遇危险。若是此般,你还愿意和我一起回去吗?”沈南衣对上臣年的眼神,她这才想起,让臣年和她一起回罪魁山,她却从未询问过他的意见。
只是沈南衣怎么会知道臣年此时正在想着些什么东西,他的唇角弯起的弧度愈发的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