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挽起袖子,揭开无菌敷贴,打算看看伤口情况,可这一看吓了自己一跳,敷贴覆盖下的皮肤哪里还有伤口。
“我这伤……几个小时就愈合了?”俞小澄挠了挠头,一脸迷惘。
吴樊祐伸着懒腰打着呵欠下了床,似乎觉得并不稀奇,说这可能也是梦境的规则,在梦境里受的伤,可以通过睡眠恢复健康。
“那死了的人呢?”俞小澄小声问道。
吴樊祐脸色一沉,说:“死了就真的死了。”
俞小澄感觉心里堵了一下,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或许在看到自己身上伤口消失时,抱有那么一丝幻想,梦境终究是梦境,并不能影响现实。
当这种美好的幻想被吴樊祐的话击碎后,她没有再多想,简单洗漱一番后,在9点前一刻走出了客房。
走廊里,陆陆续续走出几个人,以陈奇为首,满脸不屑地路过二人身旁,只听陈奇阴阳怪气地招呼道:“哟,可以啊,居然还活着,是哪个高手指点你们啊?”
正在这时,旁边的房门咯吱一声打开,张尧从里面走了出来。
“哼,原来是四眼仔,希望你们今晚也同样好运。”陈奇说完,带着一脸奸邪的笑,招呼着身后三个女孩子往电梯口走去。
张尧狠狠瞪了他一眼,随即又向雏菊房的方向张望,焦急地问:“看到苒姐和烨哥了吗?”
吴樊祐摇了摇头,指了指楼梯间方向:“说不定已经去吃早饭了。”
经他这么一说,张尧关上房门,快步往楼梯间跑去,似乎想第一时间确定两个同伴是否安然无恙。
俞小澄和吴樊祐到达三楼餐厅时,张尧已经找到禾苒,两人坐在一起,埋头吃着早餐,脸色看上去有些异常。
俞小澄二人挑选了食物,然后走到张尧那桌坐下,张尧只是抬头看了他们一眼,并没有拒绝。
“你们还有一个人呢?”先说话的是吴樊祐。
此话一出,张尧与禾苒的脸色更加阴沉,不用说,施烨昨晚必定是凶多吉少。
禾苒忽然捂着脸,低声啜泣起来,看上去十分难过,那脆弱的模样实在惹人怜惜。
吴樊祐冷眼旁观,比起禾苒,似乎面前的那碗馄饨更吸引他,即便对面已经哭成泪人,他也没有停下干饭的手,甚至舍不得扯张抽纸递给禾苒擦眼泪。
相较之下,张尧就体贴多了,一边轻拍着禾苒的后背安慰,一边殷勤地递着抽纸。
“咋了?与你同屋的那个老男人被你害死了?”吴樊祐看热闹不嫌事大。
俞小澄刚喝了一口豆浆还没吞下,就被她这句话惊得一口喷了出来,顾不上收拾残局,她狠狠用手肘戳了戳吴樊祐。
吴樊祐却一脸无辜地望着她,然后动作敏捷地帮她收拾了残局,又递上纸让她擦嘴,还不忘调侃道:“学姐,多大了,怎么还跟小孩一样。”
对面的禾苒面色铁青,震惊得停止了啜泣,一脸难以置信的神情盯着吴樊祐,拿着纸巾的手紧紧攥拳,仿佛压抑着情绪。
“不会说话就闭嘴!”说话的是张尧,他瞥了一眼远处和三个美女有说有笑的陈奇,气恼地压低了声音,“和陈奇那家伙一起能遇到什么好事,指不准又动了手脚。”
听到张尧的话,禾苒又梨花带雨地哭了起来。
“哦。”吴樊祐似笑非笑地点了点头,“你是说陈奇故技重施,拿施烨当替死鬼?”
张尧没有接话,眼珠一转,手肘撑着桌子靠近吴樊祐,以试探的口气说道:“吴哥,要不要考虑和我们合作,一举夺下雏菊房?”
“变得挺快,他昨天不还是你们惹不起的男人么?”吴樊祐扫了一眼陈奇。
张尧压低声音:“今天他们人数上已经不占优势。”
昨天之前,张尧三人并不是陈奇的对手,可经过昨晚,郝勇脱离陈奇队伍,而陈奇队伍中也只剩三个柔弱女子,加上吴樊祐的到来,四比四的情况下,有两个男生的他们反而更占优势。
哭成泪人的禾苒闻言拭去眼角泪水,娇声劝说:“阿尧说得对,错过今日,怕是很难再除掉陈奇了。”
除掉?
这两个字轻飘飘地传进俞小澄耳朵里,与眼前女人楚楚可怜的形象形成鲜明对比,违和感太强,以致于她忍不住抬头多看了两眼。
“所以呢?”吴樊祐问。
禾苒瞧瞧冲张尧使了使眼色,张尧便继续说道:“今晚你只要能拦住陈奇,我们抢走所有雏菊房卡,再拉拢与他同队的任意两个女生,届时没有替死鬼,我倒要看看陈奇如何死里逃生。”
吴樊祐听完不知可否,只是平静地问了一句:“那今晚的雏菊梦境,你们打算让谁死呢?”
这一问,张尧哑口无言,或许是想到了郝勇,他逃避了吴樊祐灼热的视线。
禾苒打圆场道:“剩下的听天由命,不管怎么说,好歹雏菊梦境只死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