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又怎么样,反正都这样了,如果我死,你们一个都别想活!”陈奇破罐子破摔一般嘴硬着。
随即,陈奇的脸就狠狠吃了曾勇一记重拳,倒在床上,双手捂着鼻梁,边打滚边嚎叫。
俞小澄被他吵得头疼,没好气地大声喊道:“行了,我没说要你死,我要杀的是恶灵!”
一瞬间,整个房间都安静了,所有人都诧异地盯着她,就像她说了一句震惊世界的话。
“怎么了?”俞小澄被盯得有些心虚。
吴樊祐:“没想到有一天,能从学姐嘴里听到这么帅气的话!”
张尧:“小澄姐你……不会人格分裂吧?”
曾勇:“那个……女孩子,别把杀啊死啊放嘴边,挺吓人的。”
陈奇:“不是就算了,这么凶干嘛,吓唬谁呢……”
俞小澄只觉心累,被这个梦境折磨得越来越焦躁,一扭头却瞥见白羽楠始终沉默着,她不知何时远离了人群,心事重重地坐到了角落那张床上。
似乎自萍萍遇害后,她就一直是这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大概萍萍的死对她来说太过震撼,至今未调整好情绪。
“所以,你知道谁是恶灵了?”
张尧的话将俞小澄的思绪拉回,她摇了摇头道:“只是有些不成熟的想法,不敢肯定,所以我想看看今夜会发生什么。”
“会发生什么?”曾勇问。
“也许,又会让谁做出选择。”俞小澄低声呢喃,思索着什么,隐隐感觉看到一条毒蛇藏在暗处,吐着蛇信子搜寻着猎物,不禁背脊发凉。
“那我们该做什么?”吴樊祐问。
“啊对,我们得用血在门上画上符箓!”俞小澄从对恶灵身份的猜测中回过神来,慌张地指着房门说道。
“血?现在都出不了门,上哪儿找血去?”陈奇讥讽道。
四道目光不约而同地聚焦到了陈奇的脸上。
陈奇继续嘴硬道:“干嘛?我说错了吗?早不做准备,现在被关房里倒是想起来了,真好笑。”
曾勇摩拳擦掌走上前,一把捏住陈奇的脸颊,又举起拳头哈了口气,说:“这不有现成的嘛!好像有些少,要不再来一拳?”
陈奇这才意识到,一道鲜红还挂在他鼻孔下,他急忙捂住鼻子,看着像饿虎一般穷凶极恶盯着自己的四个人,心中有苦难言。
“够了够了,差不多得了!”
在招财的指导下,俞小澄一脸嫌弃地用陈奇的血在门上画好了符箓,其实如果不是之前在书院用的那张符纸被水试炼毁了,她也用不着再画一回。
待符箓画好后,四个男生无事可做,在吴樊祐的强迫下,玩起了无聊的线下小游戏,输了的人会挨揍。
看着次次都在打人的吴樊祐,俞小澄怀疑,他提出游戏的目的只是为自己教训看不顺眼的人找借口。
俞小澄对他们为了打人而玩的游戏不感兴趣,便走到白羽楠身旁坐下,跟她聊起了天。
“小澄姐,你不是只比我早到一天吗?看到死人你不怕吗?”
“怕,但……可能更怕自己死吧……”
“我不该离家出走的,就算生气也该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的,否则怎么会到这鬼地方……”白羽楠失神地望着前方。
俞小澄一时不知道怎么安慰对方,尴尬得脚趾抠地,手都不知该往哪儿放,索性将十指纠缠在一起。
耳朵里充斥着两种声音,一边是男生古怪到令人无法理解的乐趣,一边是女生低落得仿佛天塌了般的情绪。
不管哪一边,她都无法融入进去,就像个边缘人,将自己思绪放空。可恍惚间,她似乎听到了第三种声音,一种无以言表的癫狂。
“我没错!凭什么要我悔过?!”
“我才是这个世界的主角,我的世界我说了算,质疑?那是他们嫉妒!”
“所有人的命运都掌握在我的手中,是福是祸,是生是死,我让他们自己选择。”
“我是不会离开这里的……”
俞小澄陡然站起身,吓了白羽楠一跳,她环顾四周,视线从每一个人脸上扫过,刚才听到的声音再没有出现。
“我刚才睡着了吗?”俞小澄自言自语。
“嗯,太累了吗?要不你躺下睡会儿?”白羽楠声音温柔地表达关心。
俞小澄摸了摸脑袋,感觉有些恍惚,轻声嘀咕:“昨夜没睡,是有些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