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往后靠靠,双手抱臂,神情无奈,“我不会的。你真不考虑和他分手?”
泰勒也很无奈,“你们看他不顺眼是一回事,我和他在一起挺开心是另一回事,干嘛总想着让我分手?对了,你知道吗?金妮和威廉分手了。”
哈利反问,“他俩在约会?”
泰勒惊讶,“你不知道?”
哈利很无辜,“也没人告诉我啊,你别拿这事转移话题。”
看来这家伙对金妮还并不关注,泰勒意识到这一点后也不再提这事。两人吃完饭天已经黑透,哈利由破釜酒吧的壁炉回家,泰勒则上楼去找德拉科——她昨天保证过今天会再来的,没想到白天一直没抽出时间。
德拉科正在屋里看书,见她来了很是惊喜,上午泰勒曾用双面镜联系他,告诉他今天太忙可能来不了。屋里燃着暖黄色的魔法火焰,很是温馨,泰勒不客气地霸占了唯一的椅子,于是德拉科只能坐床。
“这种感觉真好,想见你就能见到。”泰勒这样对德拉科说,心里却模糊意识到这种说法并不准确,她们在学校时不是随时想见都能见到?令她开心的不是随时能见,而是在这件事上她的主动和德拉科的被动。德拉科想见她也不能直接去她家里找她,她却可以随时来找德拉科,并且想离开就可以离开。
德拉科没有意识到泰勒这微妙的心思,他只为泰勒这么晚了还来找他感到开心。他还记得杰西卡曾说过的那句“别忘了天黑前回家”,看了看一片漆黑的窗外,有些担忧,“天已经黑了,待会儿我送你回家?”
这可不行,泰勒今天虽然疲惫,但心情还不错,于是耐着性子和德拉科讲了一下她父母的态度,最后开了句玩笑:“现在我们的父母都不支持我们谈恋爱了,这是不是也是一种公平?”
德拉科看起啦没觉得这哪里好笑,他神情低落,问泰勒,“你怎么都不反驳抗争一下,就直接答应分手了?”
泰勒是真的不想和他讨论这个话题,她们在这件事上的观念差异简直比她和埃德娜之间的代沟还大。她想了想,选了个比较劲爆的解决方式。她从椅子上离开,和德拉科并肩坐到床边,然后趁他不注意把他扑倒在床上,却什么都不做,一本正经地谈正事,“我又不是真的答应分手,只是为了让他们别继续唠叨了罢了。你之前不也假装答应过你父母和我分手?”
德拉科这会儿哪里还有心思和她辩论?他下意识点头,好像是赞成她的说法,目光却在她的嘴唇处游弋。泰勒想一劳永逸,继续加大火力,她放松了撑在床上的手肘,趴在他身上松松抱住他,在他耳边低语,“现在这样不好吗?瞒着父母,我想什么时候见你就可以什么时候见你。如果我父母知道我是来找你的,他们会愿意我这么晚出门吗?”
不知道这句话有多少落进了德拉科耳朵里,又有多少被他的大脑加工处理了,他没回答,一发力就想来个攻守易位,泰勒却跟条鱼似的一转身就跳下床,站在床边,嘻嘻笑着低头看他,“太晚了,我来之前给我爸打了电话,让他来接我,他这会儿应该到了。”
他被戏弄了也不恼,翻身坐起来,拉住泰勒的胳膊向她索吻。泰勒本想趁机让他保证不再提这件事,转念一想又觉得这种方式换来的妥协没有意思。她于是没再逗他,和他实实在在腻歪了几分钟,而后干脆地喊停,去卫生间整理了仪容仪表,像个渣男般心情愉悦、脚步轻快地离开了房间,没留下一丝痕迹,没带走一分绮念。
在塞缪尔车上时,泰勒自我反思,觉得她最近对待德拉科的态度多少有点趁人之危,她也许表现得不明显,但心中的态度改变可不小。在爱情这件事上,泰勒对自己的道德要求不算低,但不包括这一方面。她将车窗摇下来一个小缝,夜风吹进来,惬意又舒畅,正如泰勒此时的心情。
德拉科离家出走的决定在俩人的关系中引入了一种微妙的不平等,泰勒知道他离家只是暂时的,但仍然,她忍不住去想那些诱骗了公主私奔的骑士。童话故事总把私奔塑造得自由而美好,可这私奔之情有多么纯粹,只有当事人知道。
若泰勒是故事中的公主,她一定希望这带她逃离的爱情是纯洁而美好的;但当她是骑士时,她会放任自己以其纯粹性来换取这美妙的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