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痛吗?”贺松高耐心地问。
“嗯……”痛,简直痛死了,钻心地痛。
贺松高半蹲下来,用命令的语气说:“上来,我背你。”
“……”罗杰犹豫了下,现在让他走路当然是不可能,尤其是这冰寒湿滑的雪地。
“上来。”贺松高催促。
罗杰爬上去,搂住他的脖子:“那,那麻烦你了。”
贺松高背着他,一路走回酒店。
感觉走了好远一段距离,罗杰趴在他的身上,担心他背着背着体力不足,“那个,你放我下来吧,我现在可以自己走了。”
“不用。”贺松高说。
“……”罗杰有点尴尬,“你不累吗?”
“不累。”
“哦。”
上山的一段路尤其远。罗杰都有点汗流浃背了,但是贺松高从始至终没有抱怨过,他走得很稳,脚踩上雪地上,发出沉稳的沙沙声。
罗杰的心里乱乱的,一路上都在做心理斗争,他想问一问贺松高,你刚刚是想亲我吗?为什么要亲我,是不是喜欢我。可是之前的一些经验让他开不了口,害怕得到一些令自己无地自容的答案。
同时他也感到一阵恐惧,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为什么在贺松高做出亲吻的动作时,他竟然没有躲开的冲动……或许有,但是期待的感觉更甚……
哦天呐,这到底是怎么了。
为什么会这样。
他垂头丧气,心烦意乱,根本不敢深想,就停留在“为什么”、“怎么办”这样浅显的问题上。
他搂着贺松高的脖子,在这样寂寥,不见人烟的纯白环境中,让他产生了一种“相依相偎”的感觉,然后就忍不住想再靠近一点。他红着脸,搂着贺松高的手臂紧了紧,脸埋在贺松高的颈窝里。他闻到一点香水味,贺松高这两天都没有喷香水,但还是好香,让他欲罢不能。
贺松高的羽绒服有帽子,此刻他觉得这帽子相当碍事,想把它们压下去,但是又不敢做得太明显,他叹了口气,脸贴着贺松高的帽子蹭了蹭。
“怎么了?”听见他的叹息声,贺松高问。
“……没什么。”罗杰小声说。
贺松高没再追问,停下,托着他的大腿将他往上送了送,碍事的帽子终于被压了下去,罗杰的脸贴着贺松高的脸,好奇妙的触感,有点暖,又有点粗糙,不像女孩子的脸那样柔软。罗杰忍不住在上面蹭了蹭,等他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之后,脸红得跟关公有得一拼。
“那个。”他没话找话地说,“你累吗。”
“不累。”贺松高说,语气听起来的确很轻松,“你不重。”
“……”这还不重吗,好歹是个一米八的大男人。罗杰感觉现在的自己有点失去了男子气概,他蹬着腿晃了晃,“我可以下来走,真的。”
“算了吧。”贺松高表示不信任他,“等下右脚也扭了。”
“我有这么蠢吗。”罗杰小声地说,心里甜滋滋的。
费劲千辛万苦,总算是回到了酒店。贺松高把他放在沙发上,去找冰块来给他冰敷,“在这等我,不要乱动。”
“……哦。”
过了一会儿,贺松高返回来,用湿毛巾包了一些冰块,蹲下来帮罗杰脱袜子。
“……”怪尴尬的,运动了一天,脚不会很臭吧。早知道刚刚先闻一闻了……不是,你到底在想什么啊!罗杰有一拳把自己打昏的冲动。
袜子剥掉,才知道他扭伤的有多严重,半边脚踝都肿了,贺松高用手碰了碰,罗杰疼得长嘶一声:“好痛!”
贺松高拿过冰毛巾,贴在伤口上,小心地观察他的反应:“这样会好点吗。”
“嗯……”罗杰不自在地抹着后脖子,“那个,我的脚臭吗……”
“你说什么?”声音太小,贺松高没听清。
“我的脚有没有味道。”罗杰的头都快低到地上去了。
“……”贺松高的表情有点一言难尽,“你真是个氛围破坏专家啊。”
“?”什么叫氛围破坏专家。这不是个很正经的问题吗。
“没味道。放心吧。”贺松高说,专心地为他冰敷伤口。
敷了一会儿,罗杰感觉好多了。但是他随即产生一种忧虑,脚崴了,接下来还玩什么呢。唉,他怎么总在关键时刻掉链子,滑雪那么好玩,他都还没有玩够呢。
这样想着,他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贺松高问,抬头看了他一眼。
“我脚扭了,不能去滑雪了吧。”
“当然。待在酒店好好休息吧。”
“那,那你要自己去玩吗?”罗杰的声音有点低落。
“我陪你。”贺松高说,一秒钟都没有犹豫。
“……哦。”罗杰的心情像坐了个过山车,然后停在顶上下不来。他想笑,又不愿让自己笑出来,于是绷着嘴角,故作严肃。
“饿了吗?”贺松高看差不多了,把冰毛巾放在一边,问。
“还好。”刚吃完饭没多久,他一点都不饿。
“那休息一会儿,我来看看晚餐吃什么。”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