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声惨烈,中年女人听得牙酸,四肢并用往屋里爬。
谁知二狗比她更快,汪呜一声就朝她屁股顶来。
“哇啊啊啊!!”这酸爽,中年女人摔个狗啃泥。
紧跟着言不浔的扫帚落了下来。
砰砰砰砰砰砰!
每一下都抽在要命的软肉上,疼得她眼泪横飞。
那边陈丽娟满以为躲过了,手撑着门框就要爬起来。
谁知二狗机警地一个扭头:“汪呜!”卯足马力就朝她冲来。
“啊哟哟,杀人啦!”陈丽娟摔个大马叉,拍着地面无能狂怒。
门口围着的邻居原本只是看个热闹,这一下全都目瞪口呆了。
其中一个跟陈丽娟相熟的老太太义愤填膺:“太过分了,这里可是姜家,竟敢大白天在这闹事!”
“东海首富姜家富可敌国,家里却没有保镖,所有人都知道,他家的钱就算掉在大马路上也不能捡。可惜了,这人年纪轻轻,有命撒野,没命回去!”有人扼腕。
先前说话的老太太大手一挥:“快,给姜董打电话。”
陈丽娟如见救命稻草,顾不得疼,扯着嗓门大吼:“对,对!打电话,弄死这小-逼崽子——!”
话音没落,言不浔和二狗交换阵地,雨点般的扫帚又一次落在她身上。
“正好,我先弄死你们这两个闯空门的斑鸠鸟。”
“谁……你说谁闯空门……”陈丽娟疼得直抽抽。
言不浔手上没停,砰砰砰又加了一成力。
“谁占这房子我说谁!老不要脸的,居然还拖家带口在这儿霍霍,真当我言宅是酒店不成!酒店还知道收服务费,你们算老几,敢持刀行凶!”
陈丽娟一口气没提上来,某种怪异的想法从心底闪过,随即又被剧烈的疼痛打散了。
她张张嘴:“不是,我……”
“住口!事实面前,一切狡辩都是纸老虎!有力气在这儿嚎,不如想想一会到派出所怎么说,霍霍了什么东西,一根毛都得给我吐出来!”
言不浔全然不给她开口的机会,扫帚抡成金箍棒。
人在骂,狗在叫,乱成一锅粥。
和陈丽娟相熟那老太太大着胆子说话:“这话怎么说的!她是老陈,是姜家的……”
“什么老陈老李!”言不浔手下不停,气得面红耳赤,“我问你,这里是言宅,两口子一个姓言一个姓姜,是不是?”
老太太点头,“……是,可……”
“是就对了,凡是外姓都是闯空门的,劳烦你帮我报警!”言不浔下手更重了。
老太太被当众下面子,脸挂了起来:“小伙子,不是我说你,你这样不分青红皂白,连事实都没搞清楚就打人,要报警你自己报,我们都是见证,少不得把你抓进局子里,关个一年两年的。”
“你是谁,姓言还是姓姜?都不是的话,你凭什么包庇这老东西?”
言不浔冷冷一记眼神甩过来,森然如刀锋。
老太太就觉得脖子一凉,满肚子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一个退休干部模样的小老头施施然道:“还是我来说句公道话,不过就是一栋房子,就算老陈真的霸占了,你房子还在,又没损失……”
“既是公道话,那想必你是向着我说的吧?看你一把年纪了,站得挺累吧?有这工夫,不如去路口小卖部打110,还能有个座儿不是?”
“哎你这人……”
“我怎么了?我是你爹还是你爸爸?都不是的话,你也不必浪费口舌孝敬我!”
言不浔回身凌厉地打量这群邻居,修长手指轻轻一划,啪地擦亮了打火机。
“什么叫不过一栋房子?诸位在这丰华路也住几十年了吧?你们摸着良心说,言家还在时,哪一家没受过照拂?敢情是现在生活过好了,你们一个个吃得脑满肠肥,三观都萎缩到爹妈肚子里去了!
“你们眼睁睁看着外人鸠占鹊巢,不仅不阻止,还是非不分,反过来指责我这个房主!好,你们不仁,休怪我不义,今天我就一把火烧了这房子,至于火势蔓延到谁家——活该你们倒霉!”
说着就要将打火机丢出去。
这还得了!
天干物燥,整条街都是木头房子,真烧起来,只怕在场的谁也跑不了。
陈丽娟捶胸顿足:“你!你简直是个疯子!”
“住口!主人家说话,还轮不到你这个小偷狂吠!”言不浔继续抡扫帚。
一辆丰田皇冠缓缓停在路边。
邻居认出这是男主人姜浩海的车,赶忙迎上去。
“姜董,你可回来了,你家出事了!”
姜浩海还没下车,就听见院里的阵阵哀嚎,待走近看清院里的情形,眼皮就是一跳。
只见他牛高马大的儿子把陈丽娟踩在脚下,一手拿打火机,一手抡扫帚。
砰砰砰!
边打还边骂:“打死你个闯空门的,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善恶到头终有报,明年今天就是你的祭日!”
姜浩海:“……”
那头言不浔听见动静,猛然回头,戾气横生的俊脸顿时如笑颜如花。
“爸,你回来得正好,我抓了两个闯空门的,看我打得她们管你叫爷爷!”
姜浩海眉头紧皱,只觉得嘴里发苦。
好半晌,才闷闷地挤出一句:“浔浔,住手,这是你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