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不浔洗漱后,简单煎了两个溏心蛋当早餐。正吃着,言菲泉的电话打了过来。
他大概能猜到这人想说什么,直接挂断。结果没两分钟,言菲泉又拨了过来。
他想了想,还是把鸡蛋搁下,走到屋外接听。
节气上已经入冬,但T国位于热带,室外仍是20多度的炎热天气。海风从沙滩那头吹来,带着潮湿的咸味儿。言不浔听着不断起伏的海潮声,按下接听键的同时,下意识将手机拿远了些,言菲泉的大嗓门毫无悬念地砸过来。
“言不浔,你翅膀硬啦,敢挂我的电话!”
言不浔揉了揉发疼的耳朵,冷漠以对:“你有事说事。”
“没事你就不接我电话?”托马斯回旋意大利炮言菲泉自有一套爆炸逻辑,仅凭短短几个字就侦察到来自大外甥的敌意,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轰炸了再说。
言不浔昨晚就没睡好,现在一听她的声音就头疼,干脆把手机放在户外桌上,回屋给自己煮了杯咖啡。
端着咖啡回来的时候,言菲泉借题发挥才吼到一半,他吹着海风,喝着咖啡,脚趾埋进沙滩的细沙里。
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蹭着他挽起裤腿的脚踝,他以为是螃蟹,没在意。直到言菲泉在电话里大吼:“你是不是又把手机放一边了!言不浔,你下个月零花钱没了!”
言不浔这才把手机拿起来:“你说正事,我在听。”
一边说,一边不走心地把一只脚从细沙里拔出来,这时他感觉到,那个蹭着他的毛茸茸还挺大,像张厚实的大毛毯。
海边经常有些奇怪的小动物来串门,他用两根脚趾夹住疑似耳朵的东西,就听到一声幽怨的呜咽,正想弯腰去看看这是个什么动物,言菲泉就跟在他身上装了摄像头似地喊道:“你给我坐好,我在说正事!”
言不浔:“……”
不是,他都等半天了,还没进入正题呢。
大概猜到了他现在懒散的模样,言菲泉不满道:“你昨天那么早就睡了,我给你算了算,你这一觉至少睡了十二个小时,看在你最近劳累的份上,我不跟你计较,但是东海你必须替我去!”
言不浔一口咖啡喷出来。
脚下那只“毛毯”疑似“汪”了一声,但他没心情理会了,大声嚷了起来:“凭什么!不是,怎么回事啊,突然跟我玩替身文学?”
言菲泉顿时想顺着电话线爬过来给他一拳:“你才替身文学,你全家都是替身文学里的炮灰!谁让你昨晚溜那么早,我和你外公商量了,反正东海我回不去,你去!今年结束之前,我必须要在东海看到你的第一家超市分店!”
好么,替身文学还没完,霸总文学又来了。
言不浔生气地用脚把大毛毯一掀,掷地有声:“不去!”
毛毯嗷呜呜狂叫,贴着地面飞快遁走,言不浔只看到一道灰白的残影消失在墙角。
呼啦啦如同风火轮甩动的尾巴好像二狗呀,言不浔哑然失笑。
高兴没两分钟,言菲泉的炮弹又轰了过来:“你不去谁去!东海都是你的老熟人,忘了你几个月前多么受欢迎啦,是不是非得我给你寄一套连衣裙,嗯,姜不浔?”
言不浔气死:“你有事说事,禁止人身攻击!”
言菲泉哈哈大笑:“就这么说定了!趁这次贺向东生日宴,去搅他个天翻地覆。我会派人跟你联系,你什么都不用管,只要能让你爸那家人忙起来就行。”
说的轻松!言不浔翻白眼。
上回把户口本偷走,就是存了断绝关系的心思。昨天又刚得知言雪晴和姜浩海那么不堪的过往,言不浔心里很是膈应。
他知道言盏月失踪跟那家人脱不了干系,也没想过轻易放过他们,可他只要等他们堕入深渊,在旁边拍手喝彩就好,为什么非得自己亲自去蹚这浑水?
那家人的嘴脸,光是想想都能折他的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