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焱隔着衣服摸了摸,顿时气得满面通红:“确实肿了,肿了八块呢!好惨,我们普通人只有一块腹肌!”
怕狗子不信,他也抓住这人的手,在自己软软的肚腩上按了按。苟彧果然深受打击,汪一声哭出来。
宋焱笑得差点摔地上去:“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咱哥有社交安全距离你知道吧,白天睁着眼睛,他能知道你是谁,可是睡觉嘛,就全凭潜意识。你非要跟他挤一张床,一晚上他只踢你两次,已经很仁慈了。”
“是、是吗?”苟彧挠挠头,不太相信,“你也被踢过?”
“这还用说!”宋焱啪地放下筷子,脸上忽然露出骄傲的神情来,“还好我吨位大,从来没被踢下床过哈哈哈哈!”
苟彧:“……”
倘若头顶有双狗狗耳朵,这会已经拉耷下来了。
电影剧本不是这么写的啊,秦幕也没告诉过他,谈恋爱这么遭罪。
他突然有了一种生无可恋之感,恶狠狠往嘴里塞了个皮薄馅多的虾仁馄饨。
看他吃得面目狰狞,宋焱不好继续打击他:“不过你也别难过,咱哥面冷心热,爱则欲其生,恶则欲其死,你仔细想想,他对你和姜予眠的态度,是不是天差地别?”
拿自己和姜予眠比,苟彧很不高兴,气鼓鼓把不爱吃的香葱夹进宋焱碗里。
“我看他对姜予眠也没多差,都没把人弄死呢。”苟彧撇嘴。
“哎哟我的天!”宋焱拍拍大腿,大呼震撼,“真弄死了,他还能好端端坐在楼下吃馄饨?早踩缝纫机唱铁窗泪去了好吗!不过姜予眠也没讨到好呀,最新消息,那些嘉宾都不愿和她组队,她昨晚和许延没地方去,在丰南巷找了家小旅馆住呢。”
“丰南巷是什么地方,环境很差么?”苟彧不以为然。
“何止环境差!”宋焱压低声音,“丰南巷是白阳市最乱的地方,天一黑整条巷子都亮红灯,沿街站的全是特殊行业小姐,还有不少老道吞云吐雾。不过小旅馆也便宜,住一晚只要十几块钱,但房间里有没有老鼠蟑螂什么的就不好说了。”
看来姜予眠是真的没钱了,否则高贵如她,怎么会入住这种地方。
苟彧搓了搓手上的鸡皮疙瘩,学宋焱的样子也压低声音:“可她也没有实际损失啊,她还在节目组。”
宋焱:“姜浩海花钱摆平了呗,据说投了两百万,可你知道吗,宏海这次被海关扣下的货物价值上千万,如果不能按时交付,违约金可不止两百万。”
“两百万也不是很多。”苟彧仍旧很不满,跟着言不浔这段时间,他胃口都被养大了,区区两百万,还不够可爱小狗塞牙缝。
宋焱朝他瞪眼:“问题不在钱,在于姜予眠的名声臭了啊。她找来许延,不就是想败坏咱哥的名声么,她假借言盏月的身份,也是想打造姜氏千金的形象。可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她既顶了言盏月的身份,就要承受言盏月的一切,不能只管好的,不要坏的吧。”
“这倒是。”苟彧顺着宋焱的思路想了想,点头,“要不是她妈得罪了苏和,她也不至于混这么惨。”
“她妈更惨。”提起言雪晴,宋焱的表情更复杂了,“本来就瘸了一条腿,昨天回去路上,还被车轧断了另一条腿,简直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苟彧眼神呆滞:“啊?”
宋焱轻轻拍打桌子,一副马后炮的样子说:“肯定是小姨气不过出手了。言雪晴自己和交警说的,有块小石头打中她的拐杖,然后她就稀里糊涂地滚到了汽车轮胎底下。你说怎么可能这么巧呢?肯定是跟着咱哥的那几个保镖搞的事!”
从回东海那天起,就有几个保镖远远跟着言不浔,只是考虑到他那要命的安全距离,一直没在他跟前露脸罢了。
昨天发生那样的事,外公外婆或许会顾及感情下不了手,可言菲泉不会给言雪晴留脸面。言雪晴不做人,就把她关医院里好了。
说来血缘真是很奇妙,言菲泉一个养女,和言家的任何一个人都没有血缘关系,却事事以言家为先,尽心竭力维护家人,而亲生的言雪晴反而……
宋焱说着说着一阵唏嘘,沉默半晌又把话题绕了回来:“所以啊,咱哥真不是故意踢你。”
苟彧:“……”
凭他的小脑袋瓜,完全想不明白这几件事之间的逻辑,不过宋焱都这样说了,他只能听话。
只是心里还是有些许不甘,他小声嘀咕:“可我是他男朋友诶……”
“什么?”宋焱一惊,跳起来,瞪眼三连问,“有这事?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苟彧张张嘴,你不知道?你怎么能不知道呢?!
可爱小狗差点又要汪一声哭出来,努力憋了很久,才憋出一句:“那天他当着贺鸣行的面说的。”
“噗!”宋焱捂嘴。对不起,他不想笑的,但实在忍不住。
就说狗子这两天阴阳怪气的,这误会大发了!
他同情地揉揉狗子毛茸茸的脑袋:“他就随口一说,你别当真,人狗殊途,你们是没有好结果的。”
苟彧:“…………”
苟彧的表情裂开了。
不会吧,怎么可能?
当时言不浔说得字正腔圆,他绝不相信是随口一说。
不,可爱小狗不受这份委屈,他要去找言不浔问清楚!
谁知站起来一看,楼下哪还有言不浔的影子,已经和他人狗殊途了好吗,汪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