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耳枥木、龙心弦。”老奥利凡德看起来陷入了回忆,“俄耳枥木这种木材通常选择有才华的巫师,他们有着专一且纯粹的激情,有人形容这种行为是‘痴迷’。同时,俄耳枥木魔杖适应它们主人的魔法比任何魔杖都要快,可以迅速地个性化,速度快到其他人使用它的话哪怕是最简单的魔咒都施展不了。而以龙心弦作为杖芯更容易做出强大的魔杖。”
“我一直认为是魔杖选择主人。魔杖是什么样,他们的主人就是什么样。”老奥利凡德说,“看来你也很满意这根魔杖,它会在你手中发扬光大的,霍普小姐。”
芙罗拉扬起眉,“谢谢你,奥利凡德先生。”
结完帐后,芙罗拉一出店门,看着天色逐渐变暗,便跟哈利辞别。哈利的神情还有些恍惚,可能还在想关于布莱克的事。芙罗拉走到破釜酒吧的时候,透过窗户往里看了一眼。她血缘上的爸爸还在酒精作用下昏睡着。
她驻足看了好一会,然后举起魔杖,呼唤骑士巴士。
——那瓶平斯夫人给的无梦酣睡剂,之后碰到哈利的时候就送给他吧。
芙罗拉回到霍普旧宅时,想到那瓶仍然保存完好的药剂,默默在心里做好决定。
她继续回到书桌上,新魔杖给了她一点启发,或许她可以稍微改造一下“统统传送”这个咒语,让它发动的条件更简单些。毕竟还要在两个地方同时画一个魔法阵对逃命来说实在是有些太苛刻了。如果能不画阵,只是画个符号或者撒点东西就能完成咒语的话,方便程度就会大大提高。
但连那个人都没能做到的事,她有可能做到吗?
一时间,芙罗拉被这想法兀自感到震惊,新鲜出炉的魔杖被她握在掌心,看起来正在质问她。
——你能做到吗?
——有做不到的可能吗?
霎那间,决绝的冷意钢铁般炼在她被月光镀成银色的脸上,看起来森然无比。
——只要她想,没什么她不能做到的。她在草稿纸上画下法阵,思考这阵法的本质所在。
虽然是那个人创造出来的咒语,不代表就是永远的咒语。芙罗拉修长的手指划过魔法阵,虽是作为他教出来的学生,自己也不会输给他。
芙罗拉不知道他叫什么,他从来也不会说自己的事。但从她开始有记忆开始,他就一直以“指导者”的身份参与进她的生活中,从最初就表现出一副对她了如指掌的样子。
芙罗拉咬住后槽牙,她甚至连他的脸都没见过。迟早有一天——
心里话停在这,她顿时泄气了,还是得先找出这咒语该怎么改良,他的事就先放放。
而且马上就要开学了,也快见到金妮了。
*
霍格沃兹火车的隆隆声一向准时,震出天外的响声总是在得意洋洋地宣告自己从来不会耽搁学生开学的时间。
芙罗拉困极了,眼皮耷拉下来,她昨天睡得晚,整个人都没什么精神,差点连火车都要错过了。九又四分之三站台上,金妮瞪着越来越靠近火车启动的时间,用力地蹬脚,这一行动并不能帮助什么,只能发泄下无力的焦急感。
虽然困倦,芙罗拉还是立刻就看见了金妮,支起嗓子喊了一句,“我在这儿,金妮!”
金妮叉起腰来,颇有韦斯莱夫人发起火来的威望,她小跑到芙罗拉身边,咬牙切齿地看着芙罗拉眼睛都睁不开的样子,拉住她的手腕和行李,带着她赶到火车上。
到了车厢里,金妮才终于放下心,本想发火质问芙罗拉昨晚是不是又熬夜了,一看她睡眼惺忪的可怜样,恼火便全都被哗啦泼下来的水浇了个干净。她撇起嘴,也只能借此责骂自己不争气,底线一跟芙罗拉在一起就自动倒退了十米开外。
“我说你,”脑中的诘问在口头上变成了一种无奈,金妮说,“可别等你成为治疗师前就猝死了啊。本来也没必要这么累的,上次那件事也只是个巧合,你没必要责怪自己。”
金妮叹息着说,“开学后我会在寝室盯着你睡觉的。”
芙罗拉的头一下一下地俯仰,像敲木鱼一样规律。
“……”金妮手臂支起脑袋,眯起眼,“总之,我说到做到。你不回答就是默认了哦。”
芙罗拉用平稳的呼吸声回答了她。金妮的眼睛亮起来,索性也不坐了,她犹豫了几秒,凑近了芙罗拉姣好的脸,盯了几秒后,她发现芙罗拉的长相其实相当可爱,单说外貌很是亲和,但总是被她的气势和眼神压着,所以反倒显得她与人的距离感强。
她喉咙抖了一下,突然受惊一样跳起来,捂住脸,又隔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不一会,罩在眼睛上的手指被她掰开了些,她呼出一口白气,耳朵仔细看还有点发红,一边左顾右盼,一边在车厢的隔间里激动地走来走去,单看表情还有些意犹未尽。之后她干脆趴在窗户上,呆看着外面的风景,似乎这样就让她冷静下来一样。
然后,她真的冷静了下来,在感觉到一阵刺骨的寒意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