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妮睁大了眼睛,埃拉惊呼出声。
“为什么芙罗拉的博格特会是……一个断掉的雏菊发卡?”埃拉戳了戳金妮的手臂,金妮绷紧了下颚。她出神地看着那个发卡。不,虽然形状很像,但她还记得自己亲手做的发卡是什么样的,一个粗糙的、一看就只能勉勉强强称得上是美观的发卡。
所以。
那个摔落在地上,四分五裂的雏菊发卡是不同的。那种精致和美丽,像是一朵新鲜的花朵被人摘下,无情地碾碎,再扔到地上,余下残缺的凄怆。
芙罗拉没有动作,她突然收回了魔杖。这是博格特给她的恐惧下的定义——摔碎的雏菊发卡。
简直像个笑话。她开始无法理解博格特,正如博格特无法理解她的恐惧一样。
“我觉得不需要用‘滑稽滑稽’,教授。”她对卢平说,卢平惊讶地看着她,眼中一闪而过某种光芒。
“这不是我害怕的东西。”芙罗拉强调。
卢平眼底的光越来越亮了,他意识到了什么。而芙罗拉不知道他知道了什么。她的心脏像被人突然开了一个洞,但令她惊恐的是,这个洞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就在那里安静地待着,直到此时此刻才终于被人发现。
“谢谢你,小姐。”卢平说道,甚至没有苛责她的无礼。
“请下一位站到前面来吧。”
二年级的第一节黑魔法防御课就这么结束了。
这是今天的最后一节课。课后,芙罗拉勉强打起精神,对金妮和埃拉说,“我想去图书馆看看。”
金妮的表情异常的严肃,“要我陪你去吗?”
上学期她还躲着图书馆呢。芙罗拉不禁暗自发笑,扯了扯嘴角。
“不用了。我还有些资料查。你们先去寝室吧。我随后就回去。”
金妮脸上异常地反常,她几乎就要脱口而出“不”字了。但最后她制止住了自己,还是决定尊重芙罗拉的想法。
“好。但你……要快点回来。”她只能这么说。
埃拉不明所以,她试探地附和,“早点回来……?”
芙罗拉点头,转而朝图书馆的方向走去,没有回头。金妮看着她的影子消失在转角处,才皱着眉和埃拉一起回到格兰芬多高塔。
刚一通过胖妇人的审视,走近公共休息室时,埃拉听到了某个熟悉的名字,停住了脚步。
“真没想到,亚伯竟然在那个斯内普的课上迟到了将近十分钟!身边还跟着那个讨厌的艾徳蒙斯。”
“我靠,斯内普的反应才最精彩吧!他都感觉要吃人了,结果竟然一分没扣!那个艾徳蒙斯也就算了,连亚伯都没扣分!”
“不是说是因为他们碰上摄魂怪了吗?”
“你说什么?!”埃拉失控地插入到一群一年级生的话题中。
“——摄魂怪?!”金妮反应慢了一秒,接着也喃喃自语着。
图书馆。
芙罗拉站在书架前,手指停在一本书的书脊上,但她本身对这本书是不感兴趣的,不如说,来图书馆只是一个静心的借口。
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现在的她看到的一切,真的是一切吗?
“芙罗……拉?”背后的人似乎不确定是不是她,但还是忽略了认错的尴尬叫住她。
芙罗拉转过身,看见了预料之内的人。“下午好,威尔。”她平静地说。
威尔放松下来,为自己没认错人感到庆幸。他高兴地笑起来,“我刚好正在找你呢。暑假我回老家发现了一点东西,我想你可能会感兴趣——是关于黄金烟斗的。”
芙罗拉敏感地发觉这笑容中那一丝不好意思的骄傲,她愣了一下,然后才说,“你指的是黄金烟斗上的诅咒?”
威尔点头。
“不去追究黄金烟斗,而是去从破除诅咒的角度想。事情就变得简单多了。”
“诅咒的破除?”芙罗拉思考一番后摇头,“我没有倾注太多心神在这一方面。”
威尔不禁清嗓道:“原来如此。你对此没有太多的了解,难怪你会现在都没想到这点。事实上,没有比这更简单的事了。”
他腼腆一笑。
“——是的,没有任何复杂的仪式,仅仅一个祝福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