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那医生不顺眼?”沈玘一边帮阿透搭把手将梁烟烟放在病床上,抬眼看向给解雨臣留下纸条,接了个电话就急匆匆准备出门的黑瞎子。
黑瞎子扶了扶墨镜,挑了挑眉,“很明显?”随后又道,“我对医生都没什么好感,你说的哪个?”
哪个?还能是哪个?他又不是瞎子,哪个和解雨臣长得三分像还是看得出来的。
沈玘扯了扯嘴角,“其实也没有很明显,所以我们现在要前往下一站?”
黑瞎子似乎对他的识时务满意,不吝啬的多提点他一句,“离那个姓屠的远点总没有坏处。”接着想了想,才道,“至于后面的行程,我不好决定你,还是留着给解老板吧。”
沈玘对于如此明晃晃的不信任感到无奈又好笑,“成,看护老板么,这我可以。”
说着,干脆挪了张椅子过来,就这么潇洒坐在仍在昏迷的解雨臣床边,对着黑瞎子笑,“您请,早去早回。”
是以,当解雨臣清醒过来后第一句话便是一串车牌号时,便能听到一声轻笑往耳朵里钻,沈玘懒懒洋洋地对着病床上仍不能睁开眼的大老板打了声招呼。
“那谁留了个条子,我给你念念:对不起,猫没保住,阿透和梁烟烟安全了。”说罢,沈玘转而看着另一边的医生,得了黑瞎子警告的他自然不想和这人打交道。
屠颠给人的感受不算差,至少第一眼是这样的。但讨厌一个人不需要理由,屠颠很幸运的被沈玘归类到一眼就很讨厌的阵营。
那股令人厌恶的感觉并非因为外表,事实上屠颠长的不丑,甚至有棱有角,就是再挑剔的人也不好第一次见面就判下死刑。
那么只能是这个人本身招人厌恶。那股不明显但是带着恶意的气息。沈玘不由咋舌,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解雨臣这边大概是想和屠颠说说话,没几下就打发他赶去广东找黑瞎子,沈玘对于老板这种随心所欲表示谴责,却还是起身,颇为俏皮的挥挥手,“交通费能报销的吧?”
屠颠难得见解雨臣会用不熟悉的人,明明解家怎么说也有半个北京城的好手在内,怎么偏偏找了个不怎么熟的,态度还如此不着调,和讨厌他某人倒是像,尤其是对他感官不佳这点。
屠颠对于他人对自己的看法最是敏锐,尽管沈玘全程没什么明显的情绪波动,他还是察觉对方对于他的些许不喜,索性他对于这人也仅仅处于因为解雨臣突然的行为而感兴趣的阶段,也就不大在意。
“挺像的。”屠颠这么想,也这么对解雨臣道。
“像?”解雨臣不置可否。只怕只是表面有些许相像,没有一个人的内里是完全相似的。
得了解雨臣保证后,沈玘豪气万丈的选择了头等舱,整个人怎么也抑制不住的哼着歌表达自己松快的心情。
后续棘手不代表现在不能好好享受,一码归一码的事。
对于在机场碰上梁烟烟和阿透,沈玘并不意外,友好的打了声招呼,套近乎道:“目的都是一样的,拼个车?”
阿透倒没觉得有什么,顶多问一句沈玘怎么没和黑瞎子一批,看这人瞪大眼睛略显委屈的眨眨眼,把一张好样貌利用到极致,“我也想啊,老板没醒,我怎么敢走?”
梁烟烟沉思片刻,还是点头应下,多个人也有照应,毕竟阿透没有武力,沈玘好歹能补个缺,在她照应不到阿透的时候搭把手。
三人包了一辆车,直奔海边的村子,村子很多地方已经荒废,杂草高高长起,可以碰到人的膝盖,十分茂盛,车子没到门口就开不进气,几人只能下车。
密密麻麻的飞虫嗡嗡乱飞,沈玘早早备了个口罩,见两位姑娘挡不住虫子的侵袭,递了两个过去,打上自备的手电,四处照了照。
四周都是草,只有个停靠的摩托车,用膝盖想想都知道是谁的。沈玘扬了扬眉,“来的倒是早,怎么说也有两三个小时。”
梁烟烟走得很快,没一会儿只能看到前面只剩下手电筒的光源在不停晃动,沈玘撇撇嘴,主动放慢脚步,等阿透跟上了再迈步向前。
走了一会儿,面前出现一面墙,上书几个大字,“活神仙居所,问天取药,治病救人”。
沈玘“嚯”了一声,莫非是个巫医?这么神乎?他感兴趣的打着手电,仔细欣赏着墙上粗糙但用色大胆的壁画,边看边啧啧称奇,等到阿透他们走出一段距离和梁烟烟汇合后才依依不舍的移开目光。
“好东西。”他舔舔嘴唇,“不值钱,但很适合研究当地文化什么的,如果有机会要回来再看看。”
不舍归不舍,眼见阿透被梁烟烟拉着往手机铃声的方向找,沈玘几步跟了上去,村里的壁画比那面墙上只多不少,高高的神像给人一种压抑,密密麻麻不讲究空白的壁画更是不同寻常。
“奇怪,既然说是神仙,偏偏展现的这些看着可不像单纯的恭敬。”沈玘点评道,“更有种说不出的压抑,对不同寻常力量的敬畏么……”
看来这回的事情不是单纯的物理手段能解决的,涉及到某种不可言说的方面。
路过十几户人家,跟随手机铃声的指引,一间老祠堂出现在眼前,是栋明清的建筑,看得沈玘更是喜爱,恨不得抛下任务狠狠观摩一圈。
可惜当下环境氛围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