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盒一摸就是好料子,只是颜色略有些暗沉,沈玘费了些力气搬出来,略显珍惜地擦去表面的一点灰尘,询问的看向解雨臣,得到许可后才打开。
“我想,我知道我留下的东西是什么了。”
近乎呢喃的声响使得解雨臣寻找的动作一顿,他慢慢回身,走到沈玘身边,看向了木盒中的物品。
那是一把唐刀,准确来说是唐横刀,刀身笔直,刀鞘略显古朴,少有花纹。
横刀上放着一张叠的很整齐的纸条,沈玘将它取出,展开一看,唯有俊秀的四个字。
“物归原主”。
沈玘总觉得这个字迹眼熟,解雨臣却一眼认出,神色复杂的看向他,叹了口气,“物归原主,带它走吧。”
抱着木盒走出库房,沈玘仍有些愣住,觉得这一切顺利的有些不可思议。
西王母宫之行折了他常用的一把长刀,本就琢磨回来找人打造新的,却不料在解家得到了所谓遗留的……
不对。
他真的只是遗留了一把唐横刀?
巨大的恐慌一下子淹没了沈玘,如同濒临溺死的人一般,他大口大口呼吸着,用喉咙里挤出几个字。
他说:“我留下的,绝不是这些。”
解雨臣一怔,却见沈玘神情恍惚的站在原地,朝他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那笑容似哭似笑,整张脸扭曲在一起,任凭沈玘优越的相貌也拯救不了,最令解雨臣怔忪的是他的眼睛,深不见底的麻木,压下又浮出。
“你……”无可否认的,解雨臣无比肯定沈玘与照片上的人完全一致,所有的疑问一下子浮了出来。
沈玘摇了摇头,再抬眼时,一切都消失殆尽,仿佛刚才的都不过是解雨臣的错觉。
他扯了扯嘴角,眉眼弯弯。
“完了,花儿爷,看来我们两个需要合作很长一段时间了。”
“……随便你。”解雨臣无奈笑笑,“看来只能是这样了。”
留下私密的联系方式,沈玘抱着木盒挥挥手告别解雨臣,整个人又恢复初来的潇洒张扬。
他会留下什么呢?
沈玘扪心自问。
他所遗留的绝不是简简单单的一个物件,而是一粒种子,会对全局造成改变的种子,他自己便是这么一个存在。
他会留下什么呢?
解雨臣思考着这个问题。
不是物件。绝不是一个简单的物价。
那双眼睛又一次浮现眼前。
解雨臣恍然发觉,无形的影响比什么都可怕。
“喂,胖子?”沈玘接了通电话,“你们要去杭州找吴邪?”他眯着眼睛想了想,“什么时候出发?”
另一头的胖子看了看身边毫无记忆的张起灵,“过几天吧,天真那边事情也挺多。”
沈玘大概估算一番自己答辩的时间,笑道:“那你们等我答辩完了一起去,机票钱我出。”
详细商量了时间,沈玘将电话挂断,长长吐出一口气,无可奈何地揉揉头发,“事情都堆到一起去了,麻烦哦。”
脑袋钝钝的疼,沈玘看看怀里的木盒,又看看备忘录里各类事情,只觉得脑袋越发闷痛。
面对导师穷追不舍的询问去向,沈玘打着哈哈糊弄过去,好容易过了这关,答辩令他心力交瘁,只觉得不如同鸡冠蛇大战三百回合来得轻松。
胖子带着小哥来机场时,沈玘已经等了一段时间。
脱离倒斗一成不变的工装,他整个人时尚又帅气,米棕色的风衣,内里配了件衬衫,勾勒出流畅的身形,浅色牛仔裤显得一双腿修长好看。
“小玘!”胖子朝他挥挥手,带着张起灵快速走了过来,见他打扮的如同孔雀开屏,不由调侃,“哟呵,这么帅?”
“那你看看。”沈玘扬了扬眉,注意到一边的张起灵,笑眯眯的抬了抬脸上的墨镜,“小哥?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沈玘。”
说罢,相当自来熟的同人握握手,张口就来,“我们两个认识蛮久了,关系那是相当好,可惜你忘了,不过没事,革命友谊是可以培养的。”
张起灵本能觉得不对,却见沈玘笑容灿烂,姿态亲密的靠在一边,张了张口,没说什么,由他去了。
胖子见他张口就来,无奈地捶了捶他的肩膀,又见他笑嘻嘻的搂住张起灵一边肩膀,“走啦走啦,我们仨座位连在一起的。”
“出发,杭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