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阵唇枪舌战,说了半天,一点有用的线索都没有,反而忽略了逐渐逼近的脚步声。
沈玘一杯杯倒着茶,对上喇嘛莫名的眼神也只是喝了一大口温热的茶水,活像快渴死的人。
突然,房间门打开,几个人走进里面,小小一个房间,一下子装了十几个人,大喇嘛问他们为何不请自来,当然没有得到回答。
人家都做强盗了,这种事情还要问么?
沈玘木着一张脸,问:“我什么也不是,撑死算个来旅游的,我能走吗?”
张隆半对他挤出一个假笑,“不好意思,不能,没人保证你不会做什么。”
他能做什么啊?沈玘看看这几人,几乎都是好手,他是想不开还是没事干,一个人对上他们,双拳难敌四手,除了挨揍就是挨揍。
吴邪趁着他们将视线放到沈玘身上,挤眉弄眼的想要传递消息,大意是他们想办法吸引视线,沈玘找机会跑出去再做打算。
当然,他表达的太抽象了,至少沈玘木着脸,半天没明白。
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全看他心意。
张海杏忽然走到他面前,手里抓着一对手铐,“手举起来。”倒是难得的好脸色。
“我也要?”沈玘惊讶道,“这年头路过都要划为同党吗?我根本不认识他们两个呀!”
张海杏冷冷一哼,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和他多做纠缠,手铐被她收了起来,却一把揪起沈玘的衣领,往目的地拽。
吴邪忍不住胡思乱想,这些人似乎想要找出真正的吴邪,这玩意怎么证明?难道他老爹也被抓过来做亲子鉴定?还是询问一些只有真吴邪才能回答的智力问答?或者说……
绯红渐渐透过脸颊蔓延至全身……总不能是让沈玘一人亲一口,靠描述触觉判断谁是吴邪吧?
三人被拖到饭堂,沈玘在一边被单独看管——他怎么说都是局外人,而当事人则被扔在中间,被团团围住。
假吴邪呻吟几声,骂了一句,对着吴邪道:“你这白痴,看看你干的好事!”
吴邪不甘示弱,“不关我的事。第一,你倒霉我开心;第二,他们设套儿抓的我们两个,我是自己进套儿的,你也是自己进套儿的,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两个人又吵了好一会儿,然后假吴邪被张海杏一个弹弓弹翻,张隆半走到他们面前,解释一番他们的目的。
末了看向沈玘,“你们也不希望自己的朋友因此受到伤害吧?”
假吴邪倒在地上,“等一等。”他开口,“我根本不认识这家伙,你的威胁没什么用。”
吴邪恨不得踹死他,这混蛋!不但假扮他,甚至还想害死他的朋友!
“我命由我不由天,凭什么把我的命和他们两个挂钩啊?我不接受!”沈玘作势就要挣扎,有一个算一个,恨不得把他们统统踹死。
“我说了多少遍,我就是来旅游的!你们不但绑我,还想杀我!”沈玘越说越气愤,椅子不停摇晃,发出嘈杂的声响。
张海杏缓缓拿出弹弓,皮筋紧紧绷着,皮兜对准他的方向,“安分一点。”她说。
沈玘瞬间乖如鹌鹑,脸上硬是挤出一个笑容,“姑奶奶,您请,您请,我安分,安分。”
这下好了,唯一一个能挣扎的也被镇压了。
吴邪知道,自己多半只能和他们玩分辨游戏了。
“好吧!你们想怎么做?”他问。
七颗头颅被拿出来的时候,吴邪瞳孔一缩,眼睁睁看着他们在茶几上一字排开,七张他的脸都闭着眼睛,在紧张的氛围下,莫名有股地狱的好笑感。
至少沈玘干巴巴的笑了笑,“这是什么整容模板吗?”
没人接他的话茬,也没人觉得好笑,这些张家人出奇的平静,这份平静贯彻始终,他们就像在说今天天气怎么样一般,介绍这些头颅的来历。
这些都是吴邪,或者说是吴邪的复制品。
复制品,从名字上来看,他们已经脱离了一个人的身份,存在的目的就是吴邪。
“只有一个问题。”张隆半说,“你们分别仔细看这些人头,说说哪个更像自己。”
突然的开始,突然的问题,一无所知的答案,一系列情况将吴邪的注意力集中于人头之上,因而没看见沈玘惶恐之下的漠然。
他悄悄询问张海杏,“非要绑着我么?手疼得要命!”
张海杏看他一眼,“别撒娇,撒娇也不给你解开,不帮着你,那家伙怎么可能乖乖就范?”
槽点太多,以至于沈玘一时间难以反驳。
第一,他没撒娇;第二,绑着他就能让吴邪乖乖就范?怎么可能;第三,这绝对是私人矛盾吧?
总之,真吴邪被认出来了,只不过在麻醉剂的效果下迷迷糊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