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感觉?”应昭俯下身坐在闻一鸣身上,按住他的肩膀,鼻尖对着鼻尖。他没怎么克制手上的力气,于是闻一鸣被迫抬起头,露出脆弱的脖颈。
其实闻一鸣不喜欢与人对视,可他们太近了,完全过界的距离让那瞳孔只反射出应昭的脸。
然后无可自拔地被剔透的玻璃珠子吸引。
艳丽的,跋扈的,燃着烈火的。
他没怎么反抗,只笑着,嘲弄着:“感觉?你看到我的世界了?真是小可怜……”
声音越来越小,像是呢喃。
“你在反抗?为了这粘稠的黑色……燃烧吗?”
闻一鸣一只手掐着应昭的腰,另一只手捏着他的下巴,话语淹没在亲吻里,撕咬和吞吃,也不过是饥饿的最高礼赞。
“这可不行……”
“会熄灭的。”
火焰没有燃料就会熄灭,哪怕将自己抽皮剥筋,全须全尾地扔进去出来也不过一捧灰。
应昭怕不是烧得理智都没了。
看看,都会自己求欢了。
闻一鸣心不在焉地想。
他也不知道面前的人会不会亲吻,又舔又啃的跟狗似的,嘴唇怕是都被咬破了。闻一鸣不满,也咬了回去。半天也没歇气,他烦了,提溜着应昭的衣领往后扯。
应昭看起来意识模糊。
闻一鸣挑剔地打量着那对带了雾气的玻璃珠。
共感对于闻一鸣而言只是太阳烤干衣服,瀑布下的水珠,热水冲开的可可粉,诸如此类的,温和又善意的嗅觉。所以你要问有感觉吗?有的。可你要问能有什么反应?一点都表现不出来。尤其是对闻一鸣来说。
你指望一个泡在污染罐子里都能面不吭声的人有多软弱。他已经习惯了,之后也会如此。
遭罪的只有应昭。
闻一鸣犹豫半天,带着人往卧室走,熟门熟路,上楼然后左拐,手肘一磕,连带着楼下的灯一起关了。
落地窗被奇怪的分界线割裂开,一半是冷调的白光,另一半是鲜艳的红。
红月当空。
秉持着不做白不做,一日契约百日恩,为了月官不熬夜的明天……随便吧反正都是借口,他就是想。
将人拖上床的时候应昭莫名其妙哭了,从眼角滑落的水滴和抗拒的声音一起,但闻一鸣逮着他的脚踝不让人跑,又哄又骗才把精神沉进那片海。暖白色的水浮了点红,如同透过玻璃的红月光。
就像侵犯一样。
任凭蜡油飞溅,短促的疼痛和热意让人迫切想要逃离,想要爬出去又被拽着拖回来,重复如此。
一身白皮被肆虐上鲜艳的红色,雾沉沉的玻璃珠子没有焦距,最后安抚地吻了吻浸湿的眼尾。
一切都魔幻得像万花筒。
反正都是自找的。
你说对吧,闻一鸣唤着昭昭,也不给旁人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