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敢不接。
“我看到应昭了。”诸隼的声音有些严厉。
原来不是我的事啊,闻一鸣竟然有些庆幸。
“……在红日封会的队伍里,闻一鸣。”诸隼匆匆地说,“听我说,他昏迷了,需要找治愈师,所以我才知道他人在这。”
这时闻一鸣才反应过来不是什么小事。
可是……可是为什么?
诸隼的声音突然急促,“没时间了,我去看看他的情况,还有现在已经到中度污染区了,回不了头了!你最好搞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电话戛然而止。
闻一鸣的脸色恍若将要落下暴雨的乌云层。
他压着那股荒谬感,对闻喜说:“查查这次红日封会行动的名单。”
应昭?应昭!
作为家族人,早就因各种考量而被天文观测会退编,就算有所需求,麾下的天文观测员也不少,足够满足大多数人的需要。闻一鸣想不到任何理由为应昭解释,他当那里是花园吗?郊游?
实在是好笑。
闻一鸣压着脾气,决定找个人问问。
一阵忙音过后,燕肃接了电话。
电话那头陷入沉默,闻一鸣笑了,看来是知道情况的,他不客气地问道:“应昭呢?”
“闻先生有事吗?”燕肃还想嘴硬。
闻一鸣也不拖沓,“他在路上昏厥了,你知道中度污染区没有回头路可言吧。”
“什么?”燕肃的声音听起来很惊讶。
“你最好把他一定要去的理由交代清楚。”闻一鸣不多话,只是威胁到。
“……应少买了阻断剂,永久的那种。”顿了顿,“药剂在灯下不会起效……”所以昏迷也可能是因为药物。
“哈?”闻一鸣脑子一瞬间飘过许多想法,气都气笑了,“他不知道那为什么叫禁药?”
闻一鸣就想不明白了,他是霸王硬上弓了还是故意拿着契的关系去恶心应昭了,就这么想摆脱契的效力,为此做到这个地步?
这一切都有些似曾相识。
记忆如潮水翻滚,化作绳子吊在脖颈处,窒息就像落入海水,如影随形。他喘了好大一口气。
恍惚间只听着自己的声音冷漠地说。
“药剂呢?剩的或者多余的,拿一管去检查,调动应家的关系,探索没有退路……那就找人去。”
一阵耳鸣。
他站了好久,头磕在玻璃上,贪婪地攫取空气,尽管腐臭不堪,闭着眼,直到手机铃声重新响起。
是契部的电话。
真是一个忙碌的下午。
“闻先生,很抱歉打扰了,您的伴侣在中度污染区病危,我们需要您的帮助。”
那些一眼一板的声音不需要回答。
“如果您考虑好了什么时候出发,请联系我们,契部将无偿为您安排行程。”
果不其然,并不强制,哪怕你等到人死了再联系契部是一样的。闻一鸣睁开眼,看着窗外一片红光被灯吞食殆尽。
又要见到最真实的黑夜了。
他勾唇扯出一个微笑,玻璃上的人也照做。
那笑容阴森森,恍若鬼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