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
很敏锐,闻一鸣不在意地收手,“没什么,看看你昏迷没。”他将手里的药品放在桌子上,稍远的地方放下饭盒,“换药,然后吃饭。”
闻一鸣在等着自己过去,应昭清晰地认识到这一点,一如往昔,他心里一阵烦躁,诚然这是算是非常正常,又或者足够礼貌的动作,可应昭就是烦,他想了好久也不明白。这里不适合发生冲突,加上身上的伤也害怕感染,应昭努力说服着自己。
他绷着脸,不太情愿地坐下,将手臂递给闻一鸣。
才拆开之前裹得有些糟糕的绷带,伤口表面浮着一层诡异的墨蓝色,像是繁衍的线虫一样密密麻麻,这不是正常的变化,应昭想要抽回手,却被闻一鸣抓住不能动。
“安静。”闻一鸣稳稳地缠上一圈圈绷带,直到伤口都被遮盖,然后他松开手,面色平静:“别慌,都不像我们应少了。”
应昭不说话,面色阴沉。
“别板着脸了,吃点东西。”闻一鸣自顾自扯开饭盒,很普通的样式,炒时蔬还有青椒肉丝和一格子冬瓜汤。
应昭分不清违和感从何而来,他只是恍然意识到闻一鸣的游刃有余,就好像这是他家一样。
这不是质问的好时机,他耐着性子给自己塞了几口应付了事,坐在旁边看闻一鸣慢悠悠吃饭。
闻一鸣的吃相干净,但实在是让人看着没有食欲,非要形容大概就是感觉他嘴里嚼的不是什么食物而是蜡片了,物理意义上的那种。
看着都累,应昭嫌弃地撇开眼。
“我不该有知情权吗?”应昭终究没忍住。
闻一鸣笑了笑,“从头解释太累了。”
“手臂上的是什么?”
“污染。”闻一鸣丢出答案,半点都不委婉。
应昭噎了半天,“你……做了什么?”
“我做了什么?瞧瞧,这话听着真让人伤心。”闻一鸣随手盖上饭盒,从包里抽出一根烟,也不点,放嘴里叼着,“这不当好人结果被反咬一口吗。”
污染会被肃清,更何况这是塔内,知情不报还包庇,应昭一口气憋嗓子眼,脸都阴了半边。
闻一鸣一看就知道应昭这是在跟自己较真。但他就是故意的,他把自己归为好人,就钓得应昭不上不下的,凡事往坏了说,这人就会自己气自己。
“这几天跟着我,乖点,能不能商量?”
闻一鸣久违地点着烟头,语气还是一样散漫,好像应昭不同意事情也就这么过去了。
“条件已经用过了,闻一鸣。”应昭站得很直,在闻一鸣身前落下一片阴影,他低着头,“用你知道的来换吧,告诉我事实,说不定我会很听话呢。”
不论是污染还是你。
应昭压着脾气假笑,过往也变成诱骗敌人的烟雾弹,他不那么诚恳,也有些急切地想要重新认识闻一鸣。
他低估了对手,先入为主地认为对方不堪一击,不过没关系,应昭如此想着。教训足够了,他还有很长很长的时间来弥补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