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
一阵叮叮当当过后,门被打开了。
“你刚刚在干什么?”闻一鸣问了一句,并不指望得到回复。梅比斯,亦或是调香师,虽然作为病人已经缺席很久,但当初刚来的时候梅比斯非常亲近他,也因如此他很了解梅比斯。
“干嘛!”梅比斯看见这人就知道准没好事。
“嗯……”闻一鸣走进房间,将门关上,身前的梅比斯后退了几步,一副色厉内荏的模样,他故意停顿之后说:“小向导?”
“你管得着吗!”梅比斯绷着脸回道,“这是我自己的任务!”
“我当然不会干涉你,梅比斯。”闻一鸣收敛了那点恶劣心思,他的脸色平静下来,“我只想知道为什么。”
“能有什么为什么,你出任务,我接任务。”
早熟的小孩并不会提前示弱,闻一鸣深谙此理,但装作温柔大哥哥也纯属技术活,这种事情推给林佑善更合理,他想着,反正他也没权利干涉任务系统。
“今晚十点集合,记得熟悉驾驶员。”
梅比斯抬头,皱眉看着他,像只呲牙的小兽。
“哦对了。”闻一鸣走出门,几分钟之后探出头,看见小孩被吓得踉跄几步,他的声音一如往昔,“梅比斯,好久不见。”就像第一次见面那样。
他暂时还不准备回去。
闻一鸣没准备带应昭去,不过在此之前他得安排好照顾他的人。本源型污染并不是什么温顺的疫苗,潜伏期过后猖獗的污染必然会给身体带来负担,得找个监护人啊……他想到了一个人选。
作为少有的边缘建筑,这里聚集的人群并不少于中心区,也因此各项设施技术都完善得像第二个中心。
在靠近科研房的路上,妖艳的红发印入眼帘。
巧了嘛这不是。
闻一鸣悄声走到那人背后,从后面搭上那人的肩。
艳娼,真名是什么不重要,本人似乎也不想透露,虽然行为举止放荡得像个花花公子,也因此得名。但在闻一鸣刚来的时候,他的领路人,又称保姆也是这位。
“说吧,什么事儿?”艳娼一转头,惆怅地摸根烟,漂亮的脸皱得像苦瓜。被闻一鸣盯上就没跑脱过,当初看人可怜照顾得紧,后面发现是个黑心的,每次争斗起来都是输多赢少。
“出任务我不想带应昭。”
“但他肯定不愿意,对吧。”艳娼替他补了后半句,说到底还是觉得没干系,牵扯性命的事不愿意让另一位参合,若是不在意的人也就算了,那些在意他的人只怕气的要死,他咋舌道:“你说你小子什么时候能不干缺德事儿。”
“哪能。”一听就知道误会了,但闻一鸣也没解释应昭想吃掉暴雨源头的事情,只是笑着说:“这是为他好。”
“虚伪。”艳娼点评道,“在灯芯这些老家伙面前就算了,你这性格算不得稀奇,但我们都没回过中区,你既然住那儿,就把这点东西藏好。”
“冤枉啊,又不是我带他来的。”闻一鸣眯着眼,没几分认真。这可是应昭自己瞎跑,怪不得他。
“见不得光?”艳娼注意到那双眼睛像藏了雾霾,浑浊不堪,没好气地说:“后遗症没好就待在医院,别老出来晃悠。”
就这还做任务呢,艳娼忿忿不平,这人做事一点不看自己的情况,劝也劝不动。只不过这灯芯内比他离谱的人多了去了,哪怕艳娼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例子,自是没脸说教人的。
“嗯。”闻一鸣懒洋洋地晒着太阳,也没掩饰,“没事,习惯了。”
习惯的事情太多了,三言两语也说不完。此时享受着玻璃窗透过的温暖,放空思绪,真是一个难得的好天气啊……闻一鸣如此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