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易到应昭脑门上飘满问号。
“说好的砸场子呢?”应昭走远了些,嘴里叼了根烟,他手里转悠着煤油打火机。
“什么话。”闻一鸣凑过去,从应昭的裤兜掏出一包烟,抽了一根,他挑了挑眉示意,“点个火?”
金属翻盖弹开,应昭飞快地将自己嘴上叼的烟点燃,巴掌大点的东西在空中划过弧线,扔进了闻一鸣怀里。
“在打什么坏主意呢。”应昭也学了点闻一鸣黏糊糊的语气,目前就讲给闻一鸣听。
“我能有什么心眼。”闻一鸣吐了口烟,将剩下半截扔了,他靠在应昭肩膀上打哈欠,“好苦,为什么你那儿闻着是甜的。”
“你生病了。”应昭很诚实。
“没人告诉你别在病人面前骂他有病吗。”闻一鸣心不在焉地跟应昭搭话。
眼前的红色只长给闻一鸣一个人看,飘飘荡荡燃起的像发信号的狼烟似的,丝线环绕,将整个琳琅商行包裹,不多时,闻一鸣口袋里的通讯器发出催促意味的响声。
“不接吗?”应昭手里的烟蒂烧到指尖,显然他也在发呆。
更大的动静从琳琅商行那边传来。
亏得闻一鸣开车上了一个小山坡,此时眼前浓烟滚滚,规整的建筑跟豆腐块似的接连坍塌,隐约还能分辨出玫瑰形状的幻影在半空中陡然出现。
“真热闹!”闻一鸣幸灾乐祸地笑得直不起腰。
来人啊,这里有缺德鬼,应昭发现自记忆逐渐恢复后那股时不时折腾人的陌生感消退了不少,虽然事实就是沉稳安静的哥哥不复存在,而现在这个比以前幼稚了不知道多少……
“好好看,好好学。”
迎面而来的冰冷吐息在眼前模糊成了白气,应昭回了神。
他才发现闻一鸣凑得很近,鸦青色的眼睛深邃如潭水,猩红色争先恐后成血管状遍布整张脸,而那高昂的嘴角似乎也在彰显此时——他兴致盎然。
污染化为实体,就像一团血液在燃烧,冰冷的,伴随沉重吐息的触手急速伸展。
遮天蔽日,恍若红月。
闻一鸣一跃而下。
那是一个离谱的高度,虽然应昭早已认识到他们与常人不同,也在污染区见过许多幻影,可是当视网膜里的身影和污染区的幻境重合之时,应昭还是下意识打了个寒颤。
急促的警戒声从身后传来,应昭回头。
跑在前面的铁皮人愤怒极了,他骂得很大声。
“你个污漆壳壳给哝停到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