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撞得窗户噼啪响,应昭恐怕自己都没发现他接吻喜欢闭眼,而这个位置看过去,就像是投怀送抱,格外乖巧。
闻一鸣靠着枕头,什么动作也没有,等到应昭反应过来蹭的一下出了门才没忍住笑了。
他舔了舔破皮的唇瓣,连桌上放的红色药片都看顺眼了,拿起杯子喝了口温水,顺带把药片吞了。
窗外的风声呼啸,阵痛像电流般窜过神经末梢,而他眯着眼,就又要昏睡过去。
正是下午。
应昭敲着电脑处理公务,一手伸过去摸手机。
“喂?”
“病历单给你发过去了,还有费比罗核验单。”默多克那边的声音有些嘈杂,“我这里刚开的药,你让燕肃来拿?”
“知道了医生。”应昭停下手里的动作,“他的情况还好吗?”
“老实说,不怎么样。”默多克无奈地说,“不过他之前也就那样……也不听医嘱,对了,用了这箱药的半个小时内你要注意他的异化程度,必要的时候上拘束带吧,你准备了吗?”
电话那边停顿了一会儿,“还有不许让他接触你的污染,免得被他吃了,他的身体已经不支持他负载太多的污染了。”
“行,我明白了。”
应昭看着屏幕愣神。几分钟后才捏着手机给燕肃发消息。
到了晚上,那批用冷冻箱封好的药剂才送到。
应昭进了房间,发现闻一鸣在玩刀,本该在果盘里的短小水果刀被他抛上抛下,看见来人了,还叉了一块切好的西瓜,递到面前,他说:“吃点?”
莫名其妙的,应昭愤愤不平,上前咬掉了西瓜,又因为一口包不住吃得很狼狈。
闻一鸣笑了一声,抽出纸巾替他擦嘴。
这个时候还很和平。
直到敲门声响起,燕肃把推车送进来又离开,应昭不过转头的功夫,回来就只看见一张冷脸。
玻璃瓶里装着迷幻的多色液体,钢制的注射器和剪刀并排放在医用瓷盘里。
闻一鸣知道这是什么,不过这时候出现只意味着麻烦又重复的治疗,他不太高兴,脸色也不好看,又黑又沉的眼睛在那张消瘦的脸上显得阴翳。
“默多克给你批的。”闻一鸣拉长了声音,恢复懒洋洋的调子,这甚至都不是反问。
“对。”应昭有些疑惑,“所以?”
“哼……”闻一鸣翻转了一圈刀柄,抬手间玻璃瓶就碎了,刀被丢了出去,“我不喜欢这个。”
应昭怎么能拿这些东西过来呢,他蛮不讲理地在心里记上一笔。
闻一鸣把自己藏进被子,过了一会儿外面也没人说话,他探出头。
应昭正在收拾玻璃碎片,脸上没什么表情。
“你生气了吗?”
应昭抬头,青色的眼朝着光,底色透亮好看,闻一鸣差点就要因此开始反思自己了。
不过没一会儿,他听见应昭说。
“不……没有。”应昭的声音跟往常无二,“我只是在想,刚刚应该把拘束带拿上来的。”
这哪是用完药因为异化需要拘束带啊,他就该被绑起来才懂什么叫遵医嘱。
应昭慢条斯理地将碎片丢进垃圾桶,擦了擦手,弯下腰凑过去给了他一口,那浅浅的牙印落在脸上看着有些好笑。
闻一鸣黑色的眼像弯曲的树枝倒影,直直看着他说:“好凶啊。”
“谁让哥哥不听话呢。”他们额头几乎碰在一起,应昭闭上眼,哑着声音说:“吃点东西吧,我给你泡了橘皮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