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被挂断,魏涵嫣气的瞪他,耳根红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苏安阳就露出了恶意得逞地笑,然后又乖乖地坐到她的对面,一副纯良无害的样子分析。
“你看,这种事情,你不愿意跟别人讲吧,那你觉得,这种事情,不管你怎么逼问,宴楚会跟你说清楚吗?”
魏涵嫣觉得自己都快被气糊涂了,可再一想,觉得苏安阳说得也没错,她犹豫:“那我问晓晓?”
“你怎么问?”
苏安阳说:“但凡宴楚主动一点,你见过哪个女孩是不动心的,万一真的动心,你去问她,你们两个昨天干什么了,那你认为,她会好意思答你吗?”
他一边观察着魏涵嫣的表情一边循循善诱道:“你有没有发现,这一个月,宴楚是把自己混成了禽兽不如的样子,但是你看传出来的照片,有哪一张是这种距离的。”
他将那个热搜打开,递到魏涵嫣跟前,“你不觉得,但凡跟他有过肢体接触和亲密接触的人,都是这个女孩吗?”
这么一提醒,魏涵嫣突然意识到什么。
苏安阳收回手机,继续道:“他对这个女孩不排斥。”
“跟宴楚相处,对喻晓来说是不公平了些,但是我们先观察着看,万一能皆大欢喜呢。”
魏涵嫣犹豫半晌,她知道苏安阳一直在哄着自己说话,但是说得也不无道理。
她刚要将手机放下,电话又响了,是宴楚打来的。
苏安阳眉头皱了皱,直接摁下免提。
电话里静了两秒,宴楚:“那个,再打扰一下,我就是想问问,有喻晓电话吗?”
魏涵嫣和苏安阳对视一眼,苏安阳挑了下眉,那意思是在说,你看,我说得对吧,是不是有戏?说不定真的一见钟情呢。
于是又在魏涵嫣的允许下,他翻出电话念完,慢悠悠道:“还有事吗?”
宴楚就客气挂断,“回见。”
挂断电话后,他盯着这个号码愣了会儿神,最后又嫌弃地扔到一边。
他还是觉得,没人会傻到放着这么好的发家致富机会而不要。
或许,她正在进一步琢磨着怎么敲诈勒索他一笔的策略呢。
于是,他没急着联系人家,偶尔瞥一眼手机消息,直到半夜,月亮又静悄悄地挂在天上时,他脸上地笑也一点点的消失了,随后就特别厌烦地扔掉手机,冷着脸躺在了床上。
今夜碧空如洗,月亮无处躲藏,透过窗子,与那人冰冷的视线对上时,水波映出的倒影,清晰地抖了抖,月亮虽然找不到云层,但可以躲开他的窗,它静悄悄地移,往他看不见的地方移。
接下来两天,宴楚满脑子都是喻晓咬完他就跑,然后还一瘸一拐的样子,也终于有所觉悟,那个人是真得没有一点想要联系他的意思。
他扔掉鼠标拿起手机,干脆利落拨出一串号码。
电话那边静默两秒,紧接着——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宴楚呼吸凝滞,几秒后,又冷淡地瞥向手机。
他又间断地拨过几次,依旧是关机状态,心里突然就有点烦躁,不高兴了,拿起车钥匙,起身就又给苏安阳打了个电话。
另一边。
喻晓几乎是整天整夜东躲西藏地盯着商奈。
可盯梢这件事,确实很折磨人。
经过几天的跟踪,她知道商奈来到京市确实是出差,也没见过那个女人几次。
于是趁着商奈办公的时候,她才靠着花园里的长椅,稍稍地闭会儿眼,但是也不敢睡沉。
谁知刚一迷糊着,手机铃声就吵得要死,喻晓见是被标记过诈骗的陌生号码,就直接摁下关机。
下午的时候,她又打起精神,跟着商奈来到花店,随后又到商场。
那花是买给谁的,自然不用多说。
喻晓心里不痛快,举起相机留下罪证后,就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
几分钟后,她跟着商奈上到五楼,再定睛一看,出现在眼前的,赫然是一家充满少女心的主题餐厅。
喻晓顿时就觉得自己的眼睛都被这满满的love色给刺痛了,她眼里喷发出来的火星子瞬间都又大了几分。
来到这种地方,除了谈一场温馨浪漫你浓我浓的恋爱外还能为了什么呢。
越看越觉得恶心。
她断定,商奈和舅妈都没来过这种地方。
她看着里边的人落座后,一时半会儿走不了,转身就走进楼下的商场。
男装区,品牌专卖店里一头就扎进来个小姑娘。
服务员刚要客气礼貌地打招呼,再准备询问一下是要买给谁时,就见小姑娘横冲直撞地扯下搭配好的一套衣服钻进试衣间。
再出来时,已经干净利落地换完。
柜台里的两个服务员相互对视一眼。
喻晓的骨架还是单薄,即便最小码,穿在她的身上都很宽松。
她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女扮男装这种事,就,还是差点意思。
但是她根本就没有时间给自己挑一套合适的,于是草草结账,头发一拢都藏在帽子里,又配上一个口罩和能遮住大半张脸的墨镜,就这样在服务员小姐姐诧异的目光中飞速抵达目的地。
墨镜下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靠窗的位置。
当商奈绅士的帮那个女人避开路人的碰撞时,那距离近得就有些亲密了,像是将人半护在怀里一样。
喻晓也见不得这个。
一边恨自己的眼睛还没瞎,一边更恨商奈的眼睛真不瞎。
就你绅士吗?
就你看出来她被撞吗?
撞就撞呗,关你屁事!
也正是因为这一个暧/昧不清地举动,将她那愤怒的火星子直接燃到极点。
几分钟后——
温馨浪漫的餐厅里,砰的一声,就出现了一阵极不和谐的炸响,紧接着,就是某些人的尖叫声。
翠绿色的啤酒瓶子在桌子上漾出酒花,瓶身四分五裂地迸溅——
恰逢周末,大商场里,这样的主题餐厅本就人多,一时间,像是被入侵了恐怖分子一样,骤然就引起不小的混乱。
喻晓将帽檐压下,冷凝着眸子转身便走。
刚开始她还能冷静地走,随后就开始慌张地跑了起来。
直到躲在一处僻静的地方时,她才探着头,皱着眉向来时的方向望,然后移回视线,才后知后觉的感觉到,心跳砰砰的,双腿发颤,脑子也是空的。
自己大口喘着气,呼吸都乱到没有节奏。
从宴楚身边逃跑那天没有崴伤脚,但今天是真得伤到了。
短短几天功夫,就把这十八年都没干过的大事件,差不多干了个遍。
喻晓就觉自己的这个胆子,真是越来越抗撞了,而文明礼貌的皮囊下,也已经阻止不了她一身的匪气漫延了。
她冷静好一会儿,才扶额擦把冷汗,而脚踝处的痛,丝丝络络的这才后知后觉地传至眉心再到心口……
痛!
痛得要死!
她这才反应迟缓地痛嘶了声。
又过半小时左右,喻晓才跛着脚,再次回到那家男装店,换回之前寄存的衣服。
服务员上前扶了她一下,热心道:“刚刚脚还好的,怎么了?”
喻晓一边说着谢谢,一边就又咬咬牙,眼底冷光未消地说了两个字,“捉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