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云禾听了这话,心头一惊,许姨娘向来是个软弱性子,不理庶务,这回好像真是下定了决心了。
她知道许姨娘是太太赵氏的陪嫁丫鬟,当初也是赵氏作主将许姨娘纳为妾室的,只是孟云禾从未见过许姨娘与赵氏有何走动,听闻府中传言,是许姨娘的肚子太过于争气,赵氏才刚生下二姐儿孟云枝,许姨娘便怀上了孟云禾,惹了赵氏心中不快,此后便再无以往主仆情谊。
此时听许姨娘的话,她和赵氏似乎还有几分情谊在的?
“娘这又是何必,好事多磨,女儿的终身大事急不得的。”孟云禾劝慰说,“今日之事娘也听杏姐儿说了,这二姐姐心绪不佳,似乎是与国公府的亲事出了什么问题,二姐姐是太太独女,太太这时候怕也是烦着呢,娘还是莫要去招惹太太不快了。”
“若是别的事耽搁就耽搁了,你的事可耽搁不了啊。”许姨娘摇摇头,“女儿家的年岁大一日,这择婿的难度就大上一分,这是等不得的。”
正当孟云禾不知要说什么时,银屏已将熬好的梨汤送了进来,孟云禾忙端过梨汤,叫许姨娘趁热喝了。
许姨娘喝了梨汤,就站起身来:“时候也不早了,禾姐儿你早些歇下,这几日我定将你的亲事要出个结果来。”
孟云禾还未来得及说什么,许姨娘便咳嗽着走出去了,好似生怕孟云禾再说上什么推迟之言一般。
孟云禾叹了口气,连话本子也无心去看了,她是真不想嫁人啊!
银屏收了碗勺,见孟云禾心事重重的模样,开口问道:“姨娘方才前来,可是在说姑娘的婚事?”
孟云禾有什么向来不瞒着银屏,银屏稳重聪慧,许多事也能帮着孟云禾出主意。
“对,姨娘说,她与太太还有些情分,想要求到太太面前去。”
“婢子知晓姑娘的心事。”银屏也叹了口气,“姑娘对自个儿的婚事向来不上心,总觉得时候还早,前面二姑娘的婚事还没定下来呢。可是姑娘家又哪有不嫁人的,姑娘这般出身,就更不可能随心所欲了,退一万步讲,就算姑娘愿意,老爷也绝不会允许姑娘一直留在家中的。婢子听府中的那几个碎嘴子议论说,这京中谣言流窜,嘲弄咱家老爷身为礼部大员,自家的女儿却嫁不出去,咱老爷重面子,只是那二姑娘是太太独女,又有老太太宝贝着,老爷不能发作罢了。如今二姑娘亲事已定,姑娘比不得二姑娘的出身,若是听天由命,盲婚哑嫁,保不齐会被随意打发了,姑娘还不如自个儿上点心,争取选户好人家,日后也能舒畅着点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