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能感受到你的抚摸。”萧渺看向灵久,“石像人有意识,对外界有感知,但是没有视觉、听觉、嗅觉,也不能说话。”
“啊?”灵久皱起眉头,小声道:“那他们也死不了?”
萧渺道:“不死,不生,不灭。”
这真是诅咒。
萧渺伸手轻轻抚摸马儿额头,漫不经心道:“你们来了,我们就能解脱了。”
八成是碎玉作乱,任卷舒没应声,眼下知道的信息太少,萧渺又不愿多讲,还是静观其变为好。
不知道走了多久,你一句我一句,断断续续地闲聊着,眼看远处地面由白到黄的变化,分界线模模糊糊,白雪变成一片枯草。
应该是到了他们居住的地方。
远远便听见几声喝彩欢呼,若是仔细听还有不少嬉闹声,可是隔得太远,只见一群人围着。任卷舒问道:“这是在做什么?”
差点忘了,还有这一出好事呢,萧渺远远看着,懒散道:“招亲。”
先前瞧见过抛绣球招亲,都是有钱人家或官宦之家才会有的婚约方式,此地招亲不知道是什么规矩。
几人想凑个热闹,还没等开口,便听萧渺说:“过去瞧瞧,这人招了三年亲,都没招到,今年恐怕又让人笑话。”说罢,她将手里的缰绳甩给大块头,嘴角勾着浅笑,快步先前走去。
灵久问道:“招亲是干什么的?”
燕辞归道:“选个婚约对象。”
灵久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不太明白,这么短的时间……就选好了?
走近一瞧,人们围着一个大圆台,圆台不像是招亲用的,更像是比武的擂台,估摸着直径有十余米,能痛痛快快地过上几招。
人们虽围在擂台前,却没有紧挨着,而且多半是女子,还有些凑热闹的中年人。几人站在外圈,与人群隔开小段距离,没凑上前。
不知道方才进行到了哪一步?眼下圆台上无人,大家纷纷瞧着,有耐不住性子的,高声催促两句。
片刻间,一男子走上擂台,手中拖着一个系着红绳的草团。
任卷舒愣了下,怪不得台下多数是女子,这招亲是个男的?!
她脱口而出道:“可真是开眼了,男的招亲?”
燕辞归本想接话,可是越瞧这男的,越觉得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左想右想,就是想不起来。
“萧渺?”任卷舒看着圆台上的男人,他整张脸和萧渺就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只是眼神中少了几分野性,多了几分温和,束发为髻,举手投足间,从容不迫。
是个翩翩公子。
任卷舒把头点点,这张脸,做男做女都精彩啊。
燕辞归这才反应过来,猛地转头看向萧渺,心道:“我去,用法术变,都变不出这么像吧。”刹那间,他脑子里竟冒出一个荒唐的想法,这两人难道有一个男扮女装的,或者女扮男装的?
这个想法也就存在两秒,立即被他甩散。
人群中传来一道声音,“大家听我说两句,方才规则都说了,大家要是没有异议,咱们就正式开始了,好不好?”只听是一男子声音,看不到是何模样,按声音来说,应有个四十岁左右。
萧渺哼了声,“年年如此,还这么能吆喝,也不嫌烦。”
台下齐声喊出一句,“好。”
锣鼓一响,人们纷纷散开,两人间相隔甚远。原本站在大外圈的几人,无奈往后退了几步。
只见那男子拿着草球,围着圆台走了一圈,又返回中心站好。
相隔太远,任卷舒看不清他的神情,只感觉他的视线落在这一片上。
下一秒,他抛起那草团,一脚提了过来。
草团直直飞过来,不是冲着她,而是要砸向一旁的雪芽。
她一个疾步窜上去,拦在雪芽身前,翻身将草团踢回去。无应恶狠狠地盯着那草团子,若是任卷舒拦不住,他就扑上去将它扯烂。
同其尘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见没有危险,便由着她随便玩了。
两人踢了几个回合,台下呼喊声阵阵,直到男子一脚踢下去,草球在台上爆开,绽放出七彩烟雾,将男子掩盖住,呼声也到了顶峰。
萧渺利落抽住弓箭,瞄准台上的人,铆足劲射出去。
男子耳朵一动,从烟雾中走出,稍稍侧过头,箭头从耳边擦过,他迅速伸手捂住。
见他这副样子,萧渺嘴角勾出一抹讥笑,高声喊道:“不好意思,失误了,哥。”
她的样子可不像失误了,瞄准后铆足劲射出的,怎么能说失误?要非说失误,也就一时失误,没能杀死她哥。
男子耳边不过一道细线般的擦身,却捂得紧,抬眼看着她,眼尾藏起那抹玩味的神情,更是耐人寻味。
“都让让,都让让,给我们先看,我那英姿飒爽的儿媳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