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球动了动耳朵,凑到她身边,小鼻子左右晃动着,应是嗅到了什么气息,张嘴就是一口。
灵久头脑一懵,随后尖叫着来回甩腿,幸亏她穿得厚,小狼崽咬得浅,只是衣服上留了两个牙印,半点没伤到。
倒给她吓得不轻,窜到雪芽怀里躲着,刚修炼出灵智时,就整日躲着狼群,都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虽然没被狼咬过,心里却落下不少阴影。
“回来,坐好。”
被萧渺训了句,小狼崽乖乖坐到她脚边,看着灵久歪了歪脑袋。
灵久缓过神来,仗着雪芽在身后,气势地瞪着小狼崽,“你要是把我咬伤了,后悔都来不及。”
见她一副气势模样,应该没事,萧渺笑道:“这小狼崽没见过你们,一时没认出味来,得罪了。这么一闹,我倒想起个好地方,几人跟我去看看?”
“劳烦萧姑娘带路了。”
“不必见外,叫我阿渺就可以。”
萧渺带着几人一路上这瞧瞧那看看,灵山蕰除了雪就是冰,让她说,真没什么可逛的。奈何父亲开金口求她办事,怎么也得意思意思,不能驳了他老人家的面子。
又不让她们骑马,还能有什么玩的?看着整日待的地方,她介绍起来,也是恨不得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真夸不出来。
好不容易将几人带到苦榕树下,萧渺也松了口气,总算能扯上几句了。
冬季的苦榕树早已掉光叶子,枯枝乱窜,缠绕着许多彩色布条,看着并不单调。
萧渺搬开树根旁的石头,从中拿出一个木盒,拍了拍上面的尘土,抱到几人面前,“你们要不要掷福条?福条缠绕在树枝上,可保一生平安健康。”
说罢,她打开小盒子,里面放着的是些彩色布条,颜色极其艳丽,两端绑着坠子,样式像铜钱,外圆中方,可要比铜钱大出许多。
相较而言,树上挂着的彩带则暗淡许多,像是风吹日晒了许久。
任卷舒摇头道,“你们掷吧。”
雪芽没什么兴致,也跟着拒绝了。无应站在她身旁,他已经是鬼魂,不在乎这个。
同其尘就更不用说了,自然是不会玩这个。
剩下燕辞归和灵久两个爱凑热闹的,跃跃欲试地接过‘福条’。
“掷的时候看好了,树干挡一下福条中段,借力缠绕住。”说罢,萧渺合起手中的小盒子。
任卷舒看向她,随意道:“你不掷一个?”
萧渺摇头,“这都是给外来者祈福用的,我们灵山一族本就一生平安。”
任卷舒看着树枝上褪色的布条,“应该有几十年,没有外来者掷过‘福条’了吧?”
“自从设下这结界,应该又六七十年了,再也没人来过。”萧渺看向任卷舒,思索片刻,“按正常时间算,我已经活了八十多年。”
任卷舒目光看过去,一时怔住,不可置信道:“七八十年了?”
“灵山一族修得容颜永驻?”同其尘用法术试探,就是正常人,看着她的容貌却不禁皱起眉头,这摸样说多了也就二十多岁,怎么会活了八十多年。
萧渺道:“没有修炼法术,结界设下的那一刻,所有活物都停止生长了。”
任卷舒有些按耐不住,追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萧渺还是那句话,“一时半刻说不清楚,等晚饭时,听阿爹慢慢讲吧。”
任卷舒无奈笑了下,“你啊,总吊人胃口。”
萧渺道:“明明是你,总是心急。”
当然心急了,误打误撞闯进结界,这摸不清道不明的事一个接着一个,谁能不着急。
“你先别着急,瞄准了再投。”灵久看着燕辞归,他人都没站稳了,手上就开始着急了。
“知道,知道,你别打断我。”他瞄准半天,不巧坠子磕到树干上,挡了一下,只挂住一角,最后晃晃悠悠地落了下来。
燕辞归“啧”了一声,将‘福条’捡起来,想要重心掷,被萧渺拦下,“收起来吧,这个不能重复掷,只有一次机会。”
他还没玩过瘾,掂了掂手里的‘福条’,无奈应了声好。
灵久瞄准半天,被燕辞归催了两次才掷出去,布条被树干挡了下,一个坠子快速缠绕住树干,另一个却卸了力气,只缠绕两圈便停下了。留下个小尾巴,一晃一晃的。
好在挂得牢,任凭风怎么吹,都没掉下来。
这可让灵久在燕辞归面前吹嘘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