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好好回答我的问题。”
赵闻笙面上和善地笑着,却吓得林妈汗流浃背。这微电影是谁策划的,而女人和女孩俩人默默对视一眼。
“大少爷,是我女儿秋嘉,她请电影公司工作的朋友帮忙策划。”
“喔?”
顿时,中年女人额头冷汗直冒,双腿发软,原本一口咬死,她笃定湘兰不敢当面告状。
“记得当面替我转告“她”,这电影我喜欢得很。”
说完,赵闻笙意味深长地朝着允贞看了过来,顿时与他四目相对,一时心虚,心不禁漏拍了一下,于是先于他岔开了目光,低头不语。
赵闻笙这家伙是不是近视眼,没戴眼镜看不清人,还是他脸盲,跟林妈说话为何老朝这边看?是她长得很显老吗....敢怒不敢言,默默低头生闷气。
“闻笙少爷客气,这些都是我们该做的。”
“今晚真的是好“戏”连连,刮目相看,来,这是给林姨的奖励。”
赵闻笙皮笑肉不笑地,递上了一条花色纱巾,林妈被迷花了眼,笑得合不拢嘴,没有听出话里有话。
“林姨退下吧。我现在要惩治这位?”
他的双目转了又转,似乎在回忆,最后目光定定注视着她。
“她叫湘兰。”
允贞刚想自报家名,林姨得意忘形,没有半点眼力地插嘴。
“嗯。”
赵闻笙面上依旧笑着,而语气却一下子冷了下来。
“没事的话出去吧。”
“好的。”
异口同声,浑水摸鱼地跟在林妈背后,一起溜之大吉。
“湘兰你留下。”
他起身走到她面前,阻住了她前进的脚步,距离太近了,甚至能闻到他身上的清爽柑橘味,让人忍不住后退两步。
诈骗犯,把她骗得团团转很好玩吗。一双哀怨怒气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这小子,默默以示不满。
见状,赵闻笙非但不生气,反而来了兴致,噗嗤一笑,嘴角轻扬开口问。
“我都没生气,你反倒先气上了?有趣。”
他不禁笑出了声,像是突然发现一只傲娇的小野猫,而这小家伙,个子不大,脾气倒是不小。
“少爷,你不自报姓名,又不是银元钱劵孙公,我怎知你到底是谁?”
他旋即一愣,略微思索,反应过来又笑出了声。
“嗯,没错,你说的甚有道理。”
又不是人民币,谁能认得你的脸。
“湘兰你还敢顶嘴,胆敢冒犯大少爷!”
“呃...”
林妈刚走到门口正准备离去,却又突然杀了一个回马枪,冲了回来。
被她厉声呵斥了才清醒过来,自己是个卖身丫鬟,现在他们眼里,刚才的话无异于作大死。
“对不起。”
一秒滑跪道歉,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道歉挨骂,总好过挨打受罚。
一个月前她刚穿来这,人还发着烧,被林妈踹下床干活,无奈她反应慢了几拍,便被林妈狠抽了几下鞭子,那红痕过了大半个月才淡下去。
眼见女人气势汹汹,一巴掌挥过来。吓得她条件反射往身后躲,却被赵闻笙一把抓住她胳膊,动弹不得,死活挣脱不开。好家伙,这小子可真记仇啊,生怕她挨不到这一巴掌是不。
头一侧,把脸往他怀里依靠,留下外边半张脸,等着挨打受死。
眼见这一巴掌必中,不曾料想,赵闻笙一瞬间却一个反转身,旋即他背对着林妈,那一巴掌便狠狠地落在他后背上,一声闷哼,急促的气息,正喷薄在怀里人头顶上。
“林姨,你居然来真的?”
声音一刻间冷了下来,完全没有刚才的轻松,低沉喑哑。
“好好看看,你把人家小姑娘吓得不轻。”
赵闻笙似乎没料到,这女人竟真敢在他面前动手教训人,眉眼倏地阴沉地冷了下来,可笑意不及眼底,令人看着瘆得慌。
“呵,还当真以为我赵闻笙,是个什么十恶不赦的恶霸。我不过是和她开开玩笑,您突如其来掺和一脚,这反倒不好玩了呢。”
赵闻笙语气轻快,把怀里的人拉到身后,完完全全挡住她整个人,留给她一个高大可靠的后背。
“不是叫你早些退下了么。”
怎么又回来了,赵闻笙面色紧绷,皮笑肉不笑地冷冷对着她,前后的巨大反差,让打人的林妈当场发怵,颤抖出声求饶道歉:
“对,对不起少爷,都怪我。”
“哎呀,林姨...好痛,我感觉后背都淤青了。能帮我找下医药箱么?”
他微笑挑眉,恭敬的请求,而眉眼却依旧冷得让人不禁胆颤,就差没直接脱口而出让她滚。
“这就去。”
刚从赵闻笙身后,探头看见林妈见鬼似的,匆促逃离的身影,又扭头看了一眼赵闻笙,对方一脸阳光和善,按捺住心底的一丝异样,在与他目光交错之际,又岔开了眼,嘴唇微启轻声道:
“大少爷,谢谢您。”
想起刚才一脸抱怨,现在又不得不厚着脸皮,声音越来越小声。
“你说什么?太小声了,我听不清。”
“谢谢,谢谢大少爷替我挨打,本人受宠若惊,荣幸至极。”
双手合十,一脸虔诚地向他道谢。
声音突然大得吓得赵闻笙一个哆嗦,反应过来,他垂眸笑了笑。
“湘兰,不为自己辩解一下吗,为何做出如此失礼之事,你不怕受罚?”
“说不怕,那是假的。但我也没有后悔。”
“告诉我缘由。”
说不出口,一个乡下土鳖小丫鬟怎么会的英文?是想被别人当做鬼上身给烧死,还是嘴硬什么都不说被人打死,没有犹豫地选择后者。
“我没有理由。我娘曾告诉我,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好啊,倒是个挺有骨气的小姑娘。 ”
理不直气也壮,闭眼深呼吸,一字一顿,目光坚定地对他说。
“我愿意接受您的一切惩罚。”
“随便仗八十下好了。”
“诶诶,等等。”
一秒变怂,八十仗一套打完下来,她这条狗命还在吗?
赵闻笙大手抚上他正泛疼的额头,遮住了他大半张俊俏的脸,而嘴角却忍不住悄悄上扬。
“为了你,更为了两国和平,今晚可破费了不少安抚大使夫人,搭上那只上好的翡翠玉簪。”
“哈哈哈,大少爷真幽默,要钱吗?可我现在,我裤兜比我的脸还干净。”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而且仅有的一条小命,也早就卖给你们赵家了,没得卖了喂。
“怎么办?这可倒贴了我不少老婆本呢。”
“那么我买个老婆...”
“嗯?”
他微微一怔,挑了挑眉,正讶异着。
“饼赔您! ”
穷得要死,哪来的钱给他买个老婆,连赎身的钱都没有,买个老婆饼可以抵债不?
“那你说,你想如何认罚?”
见他一脸真诚又疑惑地请教,简直是一头羊皮的黑心狼,心肠歹毒!可真继续拉锯下去,也受不了。别整那钝刀子割肉了,真受不了,头铁得豁出去,心一横摆烂:
“算了,您还是打我一顿得了吧。”
又补充了一句,双手捂着下半张脸,露出一双可怜兮兮,瞪圆卖惨的双目。
“打人不打脸啊,谢谢大少爷。”
说完便双手捂脸,顿时懊悔。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叫她非烂好心做好人,做圣光普照的大圣母,这下好了,活该翻车了吧,自己把自己创亖了。
始终没有动静,露出手指缝偷偷地看他正翻箱倒柜,该不是找抽人的东西吧。好一会,见他折返回来,又双手捂住了脸,假装无事发生。
“来,你伸手。”
原来是想打她手心,来吧,早死早超生,眼睛不忍直视,依旧紧闭,一颤一颤地伸出掌心,眉头紧巴巴地皱成一团。心一横,头一歪,准备挨揍,咬紧了下唇。
冰冷又坚硬十足的触感,瞬间落在她手心里,心里一沉,呼吸一窒,差点没尖叫出声。自从小学毕业后,多少年没挨爸妈“竹笋炒肉”的混合双打了。
诶,居然一点都不痛,这重量,这手感。既不是戒尺,也不是皮鞭,手指一触,还冰冰凉凉的,合掌一握,好似一条链子,还圆鼓鼓的。
难不成,他是想要把她拴起来?再抽打?...恶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