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魅影拿出无心笛,无心笛音,亦云亦幻,心随声动,魔怔全开。
魅影手执一尺短笛,屹于白头山顶,一曲“无殇”幽幽传入众人之耳。
聿明襄先是一诧,继而嗤笑道,“墨莲,没想到连禁乐无殇你们都用上了。”
火焱水淼闻言,难以置信,“哥,我听说过无殇曲,不是已经失传了吗?”
“是啊,此乐不易掌控,杀伤力极大,波及范围广,稍有不慎,可能会人乐俱亡。”火焱已感到不适。
“哼,今日也算得以一闻了。”水淼冷笑着。
“水淼,快,护住心脉,小心被它所噬。”火焱说着封住了自己的穴位。
“知道了。”水淼应道。
说罢,水淼瞬时点住天泉穴、伏兔穴和曲泽穴,闭目不言。
“无殇,”无即为有,有即为无,万物相生,密细相连,空空如是,不论菩提。殇者衍生,我行故我执,我弃非我愿,近如本体,远若极乐,想知又想,天地皆从之。
“无殇”乃上古仙人佳期子登峰之作,相传佳期子丈夫应昭抗战,奈何一去不归,杳无音讯。思念、忐忑、怨愤、博爱,众欲皆醒,化无弦琴奏之,一曲罢,万物动容,草木枯亡,六界集六生泪克之,方过一劫。
经六生泪净化,“无殇”再无伤,悠扬婉行,徐徐入心,一时间众人学之,传唱六界。事过境迁,百转轮回,“无殇”之名之意本是偏激,不宜广传,故封。
魅影所奏,乃亦正亦邪,纯净如乐章,愤愤如“无殇”。
初起,乐调平缓如风轻拂,不觉于身,片刻后,神泣如雨,哀伤绵延,令人动容,随之意动,不可自拔,进而噬人心魂……
墨莲诧然,何时魅影学会了这古老之音,自己竟浑然不知,且如此魔音,反噬之力更为强大,魅影虽有仙人根基,可这千年来,她的修行早已不似在天宫之时纯正,杂念、欲望增多,心法也由自身领悟,如何能克制这古老之音?
无心笛吞噬之力轻则伤残,重则丧命,魅影此举是破釜沉舟,同归于尽,这是墨莲不想看到的,她立刻起身,前去阻止,却发现法力被束,自己动不得。
“魂定?是魂定!”墨莲心中气恼,原来当年魅影缠着自己学魂定是这般打算,事到如今,只能站而观之,心中尽是懊恼,“魅影,不要,清风已走,我不能再失去你。”
魅影微微一笑,从墨莲决定复仇之时,她便已将自己生死置之度外,已报当年相救之恩。她低望众人,魔教教徒已难抵御“无殇”之音,抱头哭嚎,山石草木乱撞。
古乐迟根基不够,佛法之界也在无殇冲击下消而不见,聿明襄见状,用光束一击,古乐迟晕倒在地,火焱水淼席地而坐,两人运功自护,艰难克之,墨莲因被魅影投以魂定,故无恙,聿明襄逐渐支撑不住,眉头紧锁,双目深闭,嘴里不停念出佛语。
如此一刻钟,魅影恍若无人,继续吹奏,百米密林飒飒之声不绝于耳,山石似有动摇之相,乐曲融入风中,所到之处林木尽毁,落叶被腐,花草垂暮之形,除聿明襄和墨莲清醒外,众人昏厥。
天禄镇百解庙上方,一青衣男子远远遥望白头山,丝毫不受“无殇”笛音的影响,嘴角露出一抹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