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秋忙说:“不用不用,我们还有别的师兄弟呢,你们在旁边看着就好。”
他有些歉意道:“我就是怕云冬一个人撑不住,但连累你们,也没机会带你们好好逛逛。”
小和尚摇头道:“我还没在道观里接待过信众呢,如果你们不介意......”
云秋摆手道:“这有什么?我师父才不再乎这些,再说只要是做好事,难道还分你是佛教我是道教嘛。”
真人们不会生气,佛祖和菩萨也不会生气,左不过是你帮我我帮你。
钟灵询问道:“那就这么定了?这就算我们学生会团日活动了。”
唐献无语道:“你能不能别拉这么大张旗?”
姬天辞却举起手,“那个,什么是团日活动啊?”
钟灵将眼神从唐献身上抽离,回答道:“你就当做是个团体活动。”
众人都没有意见,便随着师姐们一起去了前头。
云冬的摊子支在大殿前广场上的一棵千年古树下头,旁边还有个抽签的摊。
云秋解释道:“他一个人太忙,我偶尔也会帮着解签。解签的免费的,但算卦是收费的,所以我这里人也挺多哦。”
大殿前其他弟子已经到了,待所有人准备好,云春高声道:“开观!”
门后两个小弟子却用吃奶的力气将观门打开,其余弟子皆去往自己的位置,有售卖香烛的,有指引往大殿去的,也有扫地巡视的。
钟灵几人其实没什么活,便四处转转。
观里霎时热闹起来,信众们乌央往里进,但并未推搡,反而自觉排好了队,一条直往大殿里去,一条往香火铺去,还有些往偏殿的,也有和钟灵等人一样四处逛的散客。
最后一条,是直接冲向云秋和云冬的。
路过他们时几乎都要“咦”一声,然后不停回头看,嘴里还嘟囔:“这不是道观嘛,怎么还有个和尚?”
怪只怪,他们为了表示尊敬,上山前都换下了常服。
云秋说的并不夸张,两人的摊前都排起了长龙。
观察下来,云秋的还算容易,日积月累,什么签对应什么解语,他早就烂熟于心,再多说几句开解开解,请他们去大殿里拜一拜,就算完了。
到云冬就不一样了,即使名声在外,他们总是要验证的,非要云秋把他们的生平说出个一二三来才算信任。
接下来才会提出自己的问题,更有甚者,觉着你若真的会算,就该算到我是因何而来,索性连问题也不说,全叫云冬算。
而找云冬的往往都是大事、难事,有急躁的,有崩溃的,还有话都说不成句就忙着哭的。
倒是也能理解,但对云冬来说,每一个都要耗费极大的心力。
他甚至看起来更像个心理医生。
而云秋至少有休息时间,而云冬几乎连上厕所的时间都没有。
许久他才拿起杯子喝口水润润喉。
日头高悬,几人看都看饿了,云冬却还在疲惫应对。
这正有一个女孩哭哭啼啼,说自己男友背叛了自己,要怎么挽回他的心。
连感情咨询都要整上了。
云冬可真真是头疼,他连感情都没谈过,怎么解答?
而在钟灵看来,这种问题去云秋那儿求个签就得了,没必要到云冬这儿算个明白。
可她排了这么久的队,却只想要个让男人回心转意的法子。
钟灵细细听了,没什么隐情苦衷之类的,只是女孩太过缺少关爱,一路走来的男朋友倾注了太多感情和时间,如今把这一大块从她心里剜去,不痛是不可能的。
而她接受不了,想让背叛的人回头也不过是还未找到下一个能够填满自己内心的人。
突然空白的生活,侵袭而来的孤独,慢慢蚕食她的坚韧,她便妥协了,想着哪怕原谅他也好,希冀一切回到最初。
云冬反复告诉她,那个人不是正缘,只是一朵耽误了她太长时间的烂桃花,即使回头了也不会再有好结果。
可她却问:“难道那些拥有过的快乐和美好是假的吗?怎么能说是烂桃花呢?”
关于爱情的哲学,没几个人能说的明白,也不该在这里分说。
而且爱情这种东西,一旦没了爱,再让谁回头便只能用些非常手段了,他可不是搞这些的。
云冬只觉得心力交瘁,他不能让女孩重蹈覆辙,又不知怎样才能让她坦然放下,或者至少要往前看,别回头。
占卜只是告诉你正确的选择是什么?可究竟如何选择还是看个人。
他没有法子强迫谁,也不能强迫谁。
他不肯松口,女孩也不愿放弃,眼前没了希望便又要哭,云冬实在不知还能如何安慰之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去休息休息,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