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安忍住想要把医药箱砸在琴酒脑袋上的冲动,脸上的笑容逐渐变得僵硬,耳朵里还要听着琴酒那不满的啧了一声。
“废物。”
接着又补了一句。
“拿把刀来。”
哇!该不会是知道自己时日不长,准备自我了断了吧?让我想一想,噢呜!该不会是切腹吧!想一想就很兴奋耶!
琴酒如果真和许安想的那样的话,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
他在许安莫名其妙兴奋的眼神中,异常淡定的接过刀,将风衣里的衣服从下摆处划开直至领口,布脆弱的撕裂,一分两半,然后琴酒就把拿着水果刀的手放回了身侧,丝毫没有还给许安的意思。
没了?精彩的表演没有了?自己想着就兴奋的表演,结果就是这个?失望,太失望了,果然还是高看琴酒了,怎么能指望他切腹呢?他才没有那个勇气呢。
切。
许安的注意力永远都没有放在重点上。
那么重点是什么?敲黑板。琴酒现在背靠着的风衣是小型军火库,右手手拿着□□,左手旁边放着水果刀。
而许安有什么呢?
有一个医疗箱,里面放着很实用的绷带、碘酒和一些常见的感冒药。拥有这个医疗箱,实在是太有安全感,以至于许安丝毫没有把琴酒放在心上。
天马行空的想了这么多,实际上也才过了几秒钟。
“包扎。”
“欸,是是是。”许安小鸡啄米一样的点头,如果现在有一面镜子放在她面前,她绝对能够看到自己十分狗腿子的谄媚笑容。
心里接着骂,手上可是一刻都不敢挺。
伤口的血痂和衣服是连在一块的,以这件衣服被染成艳红色,然后有结成棕色血块来看,伤的不轻。然后由于琴酒毫不犹豫的把衣服扯掉,伤口也跟着撕裂。
先是有几滴血珠从部分结痂的地方里涌出,然后汇聚成一条水柱,顺着琴酒线条分明的腹部流淌至床单上。
这属于什么呢?这属于他不疼,我疼系列。
棉签上站着碘酒,许安的手却抖个不停。厉害,实在是太厉害了,他都这个样子,刚才还能抽空踹自己一脚。
对,他刚刚踹了我一脚!那这还心疼啥?说明伤的还不够重,那谁,对付他的时候,怎么没有多开几枪?好歹朝他腿开呀!
心里很有胆量,但是行动很怂。
许安稍微擦拭了一下血,然后小心翼翼的涂着碘伏,像是对待自己一样。而琴酒则很是无所谓的闭上眼睛假寐,脸上没有一点表情,这点伤对他造成不了任何影响。
可是许安的手真的抖得跟帕金森一样,这怎么能叫怂呢?这叫从心。
虽然腰侧的伤口似乎并没有向腹部的伤口一样致命,但比腹部的伤口可怖。或许持刀的人在多用一点力,就可以把人拦腰斩断,白花花的肉立马变得血淋淋,森森白骨露出,想一想就恐怖。
此时,她还没有意识到自己也是这个组织里的成员,自己以后或许也要这样子上刀山、下火海的卖命。
碘酒算是涂完了,琴酒倒是没什么,许安背上却出了一层薄汗。放下被血和碘酒染的红不红,棕不棕的几根棉签,拿起箱子里的白色绷带。
扯出开端,将绷带拉长,许安的身子要倾向琴酒那边才能够到他左边腰侧的伤口。
还真是一副大老爷做派,瞧着自己这样狼狈的帮他包扎,也不知道稍微挪一下。许安心里吐槽。
整个身子靠向琴酒,她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尼古丁。男性的荷尔蒙也同将她包围。
绷带绕了一圈,要从琴酒腰后经过时,他微微的直起身。一整圈刚绕好就重新染上了红,许安也不慌,一连绕了好几圈,直至血染红的速度跟不上她绕的速度,这才漂漂亮亮的打了一个蝴蝶结。
腹部的伤口也是同样的复制粘贴。
琴酒的眸子半眯着,四白眼这时候也只剩下俩白,这倒是少了一点杀意。
“应该不介意我处理一下这和这吧?”笑容肯定是挂不住的,许安又不是什么看见血就很兴奋的变态杀人狂,看着地板和床单上刺眼的红,总有一种毛孔悚然的感觉。
琴酒依旧是那副冰冷的表情,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眨,平静的不像是个人。
好,不说话就当是默认了。
“那应该不介意我下去拿个拖把吧?”虽然房间里有卫生间,但卫生间里不一定放着拖把。
房间里一片寂静。
嗯,下楼去吧,这人默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