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出现在斯内普面前的还是那个瘦得吓人、苍白得吓人的西塔·莫斯海尔。
只不过她穿着赫奇帕奇的校服。
他看见她狡黠地眨眼睛:“我现在是霍格沃茨优秀肄业生和校友,但你放心,现在除了你谁都看不到我,我很擅长装成幽灵。”
斯内普觉得后面这句话像一根刺,轻轻扎了一下某根联接心脏的血管。
“我相信我在学生中的形象反而有利于我们的参观过程。他们不敢在背后议论阴沉沉的魔药学教授和一位赫奇帕奇共同出现的原因。”
西塔噗嗤轻笑:“那还是别了。你想不想试着做一次幽灵?”
斯内普没有拒绝这份新奇的体验。
于是西塔轻轻勾住斯内普的袖子。
像水流覆盖全身,又像是披上了无形的薄纱,斯内普试探着朝旁边的墙壁伸出去,手掌没入其中。
这是种无法描述的感觉。
他存在,又仿佛不存在。
他能感知,却又无法干预。
周围一切的障碍从固态变为液态,四处传来的声音依旧清晰,空气变成了清澈的水体,只需要摆动双腿就能游泳,但本能在说他依旧站在陆地上。
“如果你想,你甚至可以在空气里游动。”西塔把贴到脸上的发丝捋到耳后,“你所在的,就是你的海洋。”
但出于某种心理,斯内普只是微微离地半寸,不太熟练地任由西塔勾着袖子,在城堡里到处游荡。
“这个驼背独眼女巫后面有一条密道,可以同样霍格莫德的蜂蜜公爵。”西塔为了让斯内普开心,无情地扒掉老校长的星星底裤,“福克斯涅槃后,邓布利多会从这里去蜂蜜公爵偷偷买糖。”
斯内普暗自记下了,并决定在这里布置一个窥镜,只要邓布利多接近就示警,免得老头天天让他熬健齿魔药。
他们又去看了接受之笔和准入之书,这里是只有校长才能进来的地方。
但西塔驾轻就熟,因为做接受之笔用的卜鸟毛还是她去拔的呢。
斯内普在书上看到了哈利·波特的名字,不太高兴地皱皱鼻子。
西塔很想往前翻翻,看看自己的名字现在是什么样的。
于是她用了一点小手段,将准入之书往前翻动。
斯内普意识到她想做什么,但也没有立场阻止——他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魔药教授,阻止不了。
西塔找到了“艾特斯·赛诺派德-拉斯姆”这个名字。
它依旧星光闪闪,神气地像条灵动的小鱼。
西塔问:“这正常吗?”
斯内普也不知道,只能推测:“也许城堡依旧认为你是霍格沃茨的学生。”
西塔很想把罗伊娜从坟里叫出来问问这是怎么回事。
禁林是必不可少的闲逛地点。
仗着他们现在是幽灵,西塔毫不客气地带着斯内普到处游荡。她记性很好,还说得出当年萨拉查和戈德里克约架(幽会)的地点。
但他们应该还是闹掰了,西塔不免遗憾地想,她上学那会儿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就见面必掐,还好她是赫奇帕奇的,只需要降低存在感。
他们还去了黑湖,摸了黑湖大章鱼的触手——西塔信誓旦旦地说这么大的触须做出来的章鱼小丸子不好吃,她试过,可难嚼,英国人不骗英国人——还找到了人鱼部落。
西塔:“……这跟回了一趟印斯茅斯有什么区别?哦,它们是鱼尾的,我真的太欣慰了。”
斯内普客观评价:“你比它们更具魅力。只是我没听过你的歌声。”
西塔不好说自己的歌声是一种带着魅惑的模因污染源,不分人形和鱼形——说话倒是没影响——总之,好听,但一般人没命听。
“有机会一定唱给你听。”西塔含糊地说。
众所周知,斯莱特林的休息室是湖景房,这意味着黑湖旁边就是地窖。他们穿过地板,来到公共休息室,斯内普低声从斯莱特林的休息室开始介绍。
然后他们穿过那扇门,又目不斜视地经过斯内普的办公室。
“冬天不冷吗?”西塔很担心斯内普的膝盖,老寒腿关节炎很疼的,“冬天不烧壁炉就一定要在膝盖上盖毯子。”
斯内普不知道听没听进去,又指着一副画着水果的壁画:“挠挠那个梨,它会变成通往厨房和赫奇帕奇休息室的门把手。”
西塔这个前赫奇帕奇学生对此一无所知,还挺新奇地凑过去仔细看了看:“哇,下次在我办公室也搞一个类似的机关吧。”
免得学生们老是想埋伏在她办公室里看她变鱼。
打咩!
鱼不喜欢围观!
期末挂科必有你们的名字在上面!
上到正厅,他们在四个学院的计分宝石柱前稍作停留,对着格兰芬多快见底的宝石指指点点。
“格兰芬多这是怎么被扣这么多分的啊?”
“鲁莽、愚蠢的狮子们总是不分场合地做一些让人不忍直视的蠢事。特别是韦斯莱家的双胞胎,他们以恶作剧为乐,即使我看不出那些恶作剧有什么值得称赞的地方。”
“但我逛过——在我到过的未来——他们开的店铺,说实在的,我挺喜欢他们的恶作剧产品的。”
斯内普想了想:“我没收了一些他们搞出来的东西,晚上拿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