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一周了感觉还好吗?”父亲摸了摸我的头,“我收到庞弗雷的信了,趁着邓布利多教授约斯科特见面,正好一起来了。”
我吐了吐舌头,有些不好意思,“挺好的。学校里的生活精彩的很。”
“坐吧坐吧,”麦格教授很温和的微笑着,“查尔斯也是难得有机会见一面。最近部里很忙吧?”
“最近好些了。但是马上要准备周年庆。”
父亲自己从空气中拉来一把椅子,一屁股坐在我身边与我说悄悄话,“斯科特也曾经是我的导师,大顽童,你手上的戒指就是他帮忙看过的。”
我看着邓布利多教授以及斯科特先生突然顿了一下的神情,知道他们肯定是听到了这句话。“你当时跟我说是你自己搞的。”
“唔。”父亲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给你用的,得谨慎一点。”
我软软笑了一下,忍不住往父亲身边蹭了蹭。父亲伸手搂过我的肩,帮我顺了顺袍子靠皱的后背。
斯科特先生看着我们亲密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开玩笑说要拍张照片登在预言家日报的头版,给大家伙儿们看看平日里雷厉风行的查尔斯阁下在私底下竟然是这样的模样。
父亲立刻反唇相讥,说要把斯科特先生做煎蛋时把整只鸡蛋连着壳放进油锅里的光荣事迹向民众公开。
斯科特先生与我寒暄了几句与城堡里的生活有关的事情,此后,话题很快转到了炼金术的研习之上。邓布利多教授邀请斯科特先生来霍格沃茨开炼金术的选修课,或者是兴趣班也行。斯科特先生一叠声的拒绝了。“不不不,学生们会被我搞死。我当不了老师,太无聊了。”
邓布利多教授的此类邀请显然不是一次两次,否则斯科特先生的拒绝也不会显得那么毫不犹豫。
弗立维教授立刻用一个听起来很有趣的学术问题拉走了斯科特先生的注意力,“我有一个关于时间转换器精度的疑问……学生们经常要苦恼于不小心多转了一点点,不得不找个角落呆着傻乎乎的等待十几分钟与自己重逢……”
麦格教授暗暗清了清嗓子,伸长了手,把甜点盘中的一面装饰旗拿了下来。
“哦,我的错。”邓布利多教授立刻端起甜点盘往麦格教授的方向递了递,“柠檬挞,双倍柠檬皮和双倍蜂蜜,我诚意推荐。”
“不了,谢谢。我只是要这个做个演示。”麦格教授轻轻摇了摇手上的小旗子。
“弗立维?”
“谢谢。”弗立维教授正入神的听着斯科特先生描述一些我听不懂的学术细节,他下意识的伸手抓了一块点心塞进了嘴里。
“查尔斯?”
“谢谢,我有曲奇就可以了。”
“佐伊?”
“谢谢,我也有曲奇了。”
“咳咳咳……”弗立维教授似乎是被点心给呛着了,他端起茶杯连喝几口茶,然后以决斗冠军的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清理掉了飞出来的点心渣,“不好意思失态了,您继续!继续!”
我专心听着斯科特先生与院长的对话,完全无视了身边的父亲与麦格教授一个对视之中所饱含的无奈,或许还有宽容。
一个话题结束,父亲插嘴让斯科特先生帮忙检查了我那稳定魔力的尾戒。
“你父亲的炼金作品还是没问题的,问题是,你为什么至今需要这个。”斯科特先生把我拉到他面前站定,“来,我帮你看看。”
我被斯科特先生拉起手,他的魔力朝着我涌来,在我的意识里,就像无数根细软的莹白色丝线从斯科特手上攀援到了我的身上。“你放轻松,跟着我走。”
“嗯。”我微微闭起眼睛,我感到一种陌生的魔力突然包裹住了自己的整个胸腔,情不自禁的轻轻发抖。
“小时候魔力暴动过很多次?”科特先生身上的魔力场像一团致密而蓬松的棉花糖,但是非常有韧性,根本打不断。
我有些紧张,摇了摇头,“不记得了。应该没有。”
“三次,7个月零5天,19个月零27天,27个月零6天。”父亲在身后帮我补充。
“你这个魔力源不像是只有几次幼儿暴动的状态,有过严重创伤?”
“嗯。”我点了点头。
“这不是人类巫师能造成的。”斯科特下了定论。“平时用魔法有影响吗?”
“没有。”我轻哼了几声。斯科特缠着我胸腔的魔力细丝略略松了松。我忍不住低头看了几眼。
“你能察觉到魔力。”斯科特先生看我的眼神突然热切了起来,“有点意思。”
斯科特先生慢慢收回了缠着我的所有细丝。然后问了一个我以为他会第一个问的问题,“你是不是魔法生物混血?”
父亲腾的一下坐正了,像个被惊到的兔子。“据说是,但是是什么一直不清楚。”
斯科特先生沉吟了一下,“没事,戒指继续戴着吧。是限制,也是倒逼魔力发育。挺好的。”
“你变个银针给斯科特先生吧。”麦格教授突然发话,并把刚才从点心盘子里薅来的小旗子塞进了我的手里。然后转头解释道:“佐伊对变形术的理解非常有趣。我是实在忍不住一定要邓布利多教授把她带给你看看。”
在一种接近于当众出丑的窘迫之中,我试着把小旗子变成了一根还算标准的绣花针。
麦格教授紧跟着补了一个四分五裂。
绣花针断成好几节。
斯科特先生指了指我,又看了看查尔斯阁下,来回摆了几次头,“你教过你女儿什么吗?”
“炼金术吗?没有。”父亲也很惊讶,看着桌上的残余物。他甚至上手摸了摸。
斯科特先生突然笑了,“难怪阿不思这个护食的家伙突然要请我吃甜点。在这儿等着我呢。行,等小佐伊三年级了,你们就有炼金术兴趣班了。以她现在这个状态为底限啊,随随便便的小朋友我不要。”
邓布利多把我当成甜果子,预约了两年后斯科特先生的三个秋季学期。父亲也顺便见了他几年未见的“孩子气”的师傅。教授们与斯科特先生显然还有事情要谈,父亲带着我先行撤退了,“弗立维院长,庞弗雷夫人那边前几天给我写了信,我带佐伊过去一下。”
几位教授都理解的挥挥手。
“来,和老师们说再见。”父亲一副哄三岁孩子的口气。
“嘿!”我气鼓鼓的站了起来,在教授们善意的笑声中红着脸和他们道别。
校长室的大门一关上,我就不满的嘟囔开了,“父亲,我十一岁了,而且马上就快12岁了!”
“那可说不准,在爸爸眼里,你跟13天大的时候没太多区别。”父亲揉了一把我的脑袋,然后顺势牵起了我的手,“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