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esanzoe
事情到了这个程度,我也不太有心思继续闲逛,转头去温室边的废物堆里翻捡了一下,借了个学校的猫头鹰,给查尔斯阁下寄了个包裹,把温室受损件的典型小样给他看看——那稀碎的穿透锈蚀,宛若这地基已经在此地服务了上百年似的。
此外,我附件了一封信,描述了温室的受损情况、补救情况,以及推测了对今年原材料产量的影响。并咨询固定证据及诉讼的相关程序。以我平日里从查尔斯阁下那儿捡耳朵听到的一些事儿,我几乎可以判断出,这件事情大概得经过一个极为冗长的流程,才能得到最终的答复。
在信件中,我还把可能需要的型材数量和安装周期做了个大致的估算,也请求父亲同步联系一下翻倒巷的沃伦先生,看看是否有可能优先考虑一下我们的订单——那个在翻倒巷的小铺子里从事武器制作与贩卖的匠人,其实还有另一块巨大的产业——金属型材的生产和加工。
我一开始还不太明白沃伦为什么会这样斜杠跨界,后来偶然翻阅闲书的时候得知,吸血鬼血统常伴随一些属性天赋,有些吸血鬼善于影响情绪、有些能够不借助冥想盆就阅读别人的思想、有些力大无穷,而我们认识的那个沃伦,有着操控金属的天赋技能。对于麻瓜来说,限制他们金属加工能力的模具和尺寸精度的问题,在沃伦手里完全不是障碍。也难怪沃伦修理机械和制作魔杖,都宛如捏橡皮泥一般的容易。
最后,最为重要的事便是,我让查尔斯阁下帮忙打听,欧洲其他地区的生产基地,是否也遭遇了莫名其妙的天气异常。
我综合环境大数据和实地气象记录,发现气象记录有矛盾。
来自海格的霍格沃茨自己的气象监控没有记录短时雷暴雨,而麻瓜的气象记录中——卡莱尔给我的那份同步手册里——反而有突发短时强对流天气的记载,记录的位置在距离霍格莫德最近的一个麻瓜小镇。
但是这个短时强对流天气也被麻瓜的气象专员画上了“罕见”重点符号,因为根据他们的气象仪器检测,此地的云团聚集和强对流现象,近乎毫无预兆,就好像有人把一堆能量及水汽凭空搬了过来,并采取了某种手段,让他们聚集在某地——那可是一片平坦的背风洼地,既没有地形抬升导致的气流抬升效应,也没有垂直风切变带去的压力,要说水平方向的暖湿气流,更是不可能吹到此处——梅里克山替此地消解了所有来自大西洋的压力。
我直觉这件事情背后有鬼,但是此刻的我却觉得非常无力,如果这一局输了,就好像自己输给了天气似的。如果拿不到证据,找不到捣鬼的办法,是否就只能自认倒霉?我是否还得幸亏这是夏季,植物对温室环境的依赖还不算太严重,如果这糟心事发生在冬季,那我们所有的越冬物种估计全都会冻成冰雕。
夏季,北半球的高纬度地区天黑的很晚,猫头鹰离开时是十点多钟,我依然能够目送它的剪影消失在夕阳的最后一缕余晖里。
温室的方向还都亮着,夜间的补光灯在夏季也要工作到凌晨两点才能熄灭。放心不下这一切的Pomona教授在温室边上的办公室里值班,我能见到那段小侧厅的窗户里透出的灯光,以及从壁炉散逸的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