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她还是忍不住问:“阿沅呢?”
“他与夫人在后院比武练剑呢。”
白芷兰一听,哭笑不得:“大过节的,怎么还打打杀杀的?”
二人来到后院时,正好看见程夫人与阿沅比完一场。
阿沅背对着她收剑,白芷兰不由自主地注视着他的脖颈——肌肤光洁如常、干干净净,没有咬痕。
看来,昨夜果然什么也没有发生。
白芷兰扬起笑容,打趣道:“谁赢了?”
然而,当阿沅转过身来时,她的笑容瞬间凝滞
——阿沅的嘴唇破了,还微微有些肿。
阿沅一见到她,蓦然低下头去,眼睛直直盯着脚尖,耳根逐渐泛红。
白芷兰心下叹息,百感交集:好吧,还是发生了点什么的。
程夫人倒是没看出二人间的异样,接过杜若递来的水壶,畅快地饮了一大口,随即笑道:“我赢了,他得叫我干娘了。”
“你们还打了赌?”白芷兰好奇地问:“那若是他赢了呢?”
刚问完,她突然感到几分后怕,不由得暗自想:她可不想认阿沅做外公。
程夫人笑着回答:“他要是赢了,我就认他做干儿子。”
“……这有区别吗?”
程夫人附在白芷兰耳边,低声笑道:“这傻小子挺好骗的。”
白芷兰无奈地笑了笑:“娘亲又在捉弄人了。”
程夫人招呼阿沅过来,指着白芷兰说:“阿沅,那你得叫她一声姐姐了。”
阿沅显然不情愿,露出为难的神色,黑白分明的眼睛看向白芷兰,投出求救的目光。
而白芷兰含笑抱胸,好整以暇地回看他,反而催促道:“快叫啊。”
阿沅皱了皱眉,似乎有些恼了,闷声道:“能不能重新比过?”
程夫人立刻上前踢了他一脚:“臭小子,别想耍赖!”
此言一出,阿沅垂着眼眸默了片刻,才终于脸红耳热地挤出一句:“……姐姐。”
“弟弟真乖。”白芷兰捧腹大笑,上前想要摸摸他的头,不料阿沅竟偏头躲过,沉着脸走开了。
白芷兰愣了愣:这是生气了?
程夫人纳闷道:“现在的小孩怎么这么大脾气?逗一下都不行。”
白芷兰拉着程夫人走到一处无人的角落,犹豫着问:“娘,你说要认阿沅做干儿子,是认真的?”
“当然了,”程夫人边擦剑边道,“我看他面善,挺投缘的,反正我亲儿子几年都不回家,认个干儿子也好解解闷。”
见白芷兰不说话,脸色微沉,她疑惑道:“你不乐意?”
“倒也不是不乐意,只是……”
白芷兰再三犹豫,最终还是长叹一声,坦白道:“其实……我昨晚把您干儿子的嘴给咬破了。”
程夫人凝眉,沉默许久,才道:“白芷兰,你是狗吗?”
日头渐高,白芷兰脑海中回荡着程夫人的那句“算了,女婿也算半个儿子”,久久挥之不去。
她漫步走向翠竹院,见阿沅正坐在院中,对着满满一盘桂花糕发呆。
白芷兰笑着走近,“怎么不吃?”
阿沅缓缓回过神来,见是她,神情微微闪躲,低声道:“牙疼。”
白芷兰故意道:“看来是我昨晚没给你治好。”
阿沅愣了一下,疑惑地看向她:“不是说只是在长牙,不是病,不用治吗?”
白芷兰恍然,总算弄清昨夜到底哪部分是梦,哪部分又是现实了。
她笑了笑,“嗯,是我说错了。”
阿沅却道:“你没说错,昨晚确实没有给我治好。”
白芷兰的笑容瞬间凝固,她顿时有些尴尬,轻声问:“昨晚我到底做了什么?”
阿沅抬头委屈地看着她,满脸无辜:“你咬我。”
“……还有吗?”
“你说我像小狗,也像小鸡,就是不像人。”阿沅越说越委屈了。
白芷兰无奈叹了口气,心里暗道:原来这个幼稚的傻小子还没开窍呢。
“算了。”她道。
看来是她会错了意。
白芷兰转身就走,却被阿沅紧紧拽住了袖子。
“姐姐……”阿沅仰起头望着她,眼中带着一丝执着,声音压得更低,有些沙哑:“你尝过就不要我了吗?”
白芷兰:“???”
她怎么感觉,阿沅好像变“狡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