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人突然倒了下去,一屋子的丫鬟都吓得尖叫。
苏雪摇也着实受了惊吓,愣在了那儿,一时间竟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样的事发生得太突然,对她来说,也实在太意外了。
她不知道盈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本能第一反应,还是让去请大夫来。
而屋内正一团乱时,薛霁在这个时候负手进了门。
盈袖已经被人扶坐在了圈椅里,人是醒着的,只是那脸色苍白得有些吓人。
有些有气无力,见大家都给薛霁请安,她也手扶着圈椅扶手,硬撑着身子要站起来。
薛霁不知道她这是怎么回事,但见她这副模样,却是朝她按了按手,免了她的礼。
盈袖心里高兴,又主动请罪道:“奴婢不能给三爷请安,是奴婢失了身为丫鬟的本分了,奴婢请罪。”
昨儿来时,就觉得气氛不对。但因没闹成这样,薛霁就没管。
而今日闹成了这样,薛霁自然得过问一声。
但他没问盈袖,而是看向一旁妻子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雪摇庆幸他没问盈袖,而是问的自己。若是问的盈袖,这盈袖还不知道会把她自己说得多委屈。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苏雪摇大概也能猜到这盈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
她这一招叫苦肉计。
以伤害自己身体为代价,想搏取薛霁这个主君的几分同情和怜惜。
苏雪摇也懒得去管她这一招成没成功,她这会儿只用心斟酌着措辞,回薛霁话道:“盈袖姑娘一直在这屋里侍奉,不知怎的,忽然晕倒,妾已差人去请了府医来瞧。”
薛霁目光淡淡在盈袖脸上瞥了下,没再多管,只让妻子看着办就行。
闻声,苏雪摇心里着实松了口气。
其实冷静下来后细想想,也知道,薛霁心里大概是能猜到是怎么回事的。
他在刑部任职,年纪轻轻便破案无数,眼下盈袖的戏码,他又怎会看不明白呢?
若他真没看明白,那就是他不想看明白。
盈袖见情况并未向着自己想象的方向去发展,心里自然着急。可主子没问她话,她也不好抢着为自己辩解,急切之下,便又再次从圈椅上倒落下去。
再次跌摔在了地上。
薛霁见状,不免轻蹙了下眉头。
苏雪摇看到她这个反应后,心里倒是笑了。
这样的苦肉计原就不算多高明,若说前面那一摔还算恰到好处,那后面的这一摔,的确是画蛇添足了。
再转头去看一旁薛霁,见他眉头紧锁,明显的一脸不悦之色,苏雪摇便立刻道:“快扶了盈袖去屋里歇着,一会儿大夫就要过来了。”
荣嬷嬷等人应是后,把盈袖扶了下去。
薛霁没再开口关心她情况,盈袖心有不甘。但也知道适可而止的道理,已经一而再,若再再而三,她自己也会觉得有些太过。
干刑案的薛霁,把什么都看在眼里,只是没说话。
很快府医便被请了过来,府医来后先往上房这边请了安。
薛霁始终没再说话,苏雪摇便让身边的春华领着他去了盈袖的房间。
过了会儿,府医折而复返。
苏雪摇问:“盈袖姑娘怎么样?”
府医道:“回三奶奶话,盈袖姑娘是着了寒气,冻着了。又没能及时发现,误了些时辰。这会儿起了热。但已开了方子,照着方子抓药吃,再静养些时日,也就能好了。”
这些都在苏雪摇意料之内。
不管怎么说,屋里的丫鬟生了病,她却没能及时发现,还让人继续当了差,这是她的错。
所以,苏雪摇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蹲在了薛霁脚边,请罪道:“是妾的错,还请爷责罚。”
薛霁手下意识转着套在拇指上的扳指,一时沉默。
还未来得及开口,便见屋外有丫鬟走进来。
“公子,奶奶,夫人房里来了人传话,叫公子和奶奶过去。”
薛霁便索性什么话也不说,站起了身来。
他站起身后,见妻子还跪着,也就抬了抬手,示意她先起来。
苏雪摇起身后,便站在了薛霁身旁,就听薛霁问道:“母亲可说是什么事?”
那站在门外候着的,华凤居的丫鬟,走了进来,回了话道:“夫人没说,只叫奴婢来传话。”
薛霁没再多问什么,只说知道了。
薛霁直接负手往屋外去,苏雪摇见状,立刻跟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