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山也很无奈啊,语文课本上的古文、古诗、古词要背,历史课本上的重要历史事件时间、地点、意义要背,政治课本上的社会形态分类、什么是生产力要背,一天天地背不完。现在,还要格外地背什么劳什子的台词??
唉!交友不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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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后,唐小山背完了台词,并在脑子里设计好了相关的动作,让自己到时候,尽量做到逼真。
他装作去洗手间,溜去了六楼的天台。
天台上,一个一头棕色卷发的女同学,一早等在那里了。
他认了出来,是个隔壁(8)班的团支书韦诗麟。
复州一中历来规定,学生们上课,必须穿校服,不要把心思浪费在打扮、攀比上,除了学习,不要有多余的心里。
然而,有心人总能有办法,突破明面上的规定。
韦诗麟便是高一新生里最有心的那一个——
只能穿校服是吧?好,我穿。
头发可不是校服的一部分,不在规定内。
再说了,全校有男有女,头发有长有短,有人天生头发浓密,有人不幸是个地中海,总不能统一地,叫所有人都剃成个秃子吧?
于是,每一天她都在头发上大做文章。
今天换个发夹,明天变个发色,后天烫个玉米须,大后天再卷个大波浪,没有一天是重复的,谁都敢说,高一(8)班的同学有福啊!
这么枯燥的高中生活里,多了这么一个妙人。
另有有心人,抓拍了她的发型,三不五时地上传到校贴吧。
张张都不重样,看得人眼花缭乱。
也有不少人,私底下议论——
“什么抓拍啊?明明是刻意地摆拍!有一回我都撞见了,她指挥着跟她要好的那个女生,在她路过湖畔假山,喊了句‘1、2、3来——’时,给她来了一张,所谓抓拍。”
“啧,我看她就是为了出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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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前,肖垚在微信上只说,他找到了开苏椰黑帖的幺蛾子,等会儿以透露苏椰“黑料”为饵,把她约到天台上来,好好“教育”一番。
那个人家里,跟他父母有点关系,他不能撕破了脸。
因而,只有把这个“正义执事”的身份,便宜让给他了。
他不吃肖垚的鬼扯,但也没拒绝。
怎么说,苏椰是他的同桌,又是他的同事,帮一把苏椰,是应该的。
但肖垚没提前说,那只“幺蛾子”是韦诗麟啊!
他咳了一嗓子,引得韦诗麟回了头。
还没开口背台词呢,对方先扑了过来,抓住了他的双臂摇啊摇——
“就是你,说有苏椰的秘密要告诉我?”
眼中扑闪着兴奋。
“你给我站好!”
唐小山高声警告,摆出一副凛然正义,不近女色的正面形象来,“那什么,我已经调查清楚了,你就那个‘什么是真’吧?人不大,心真黑!大半夜的不睡觉,开同学黑帖,你是有什么毛病吧?”
“我、我没……”
韦诗麟被人戳破案底,明显紧张了,但她不能认啊,反问,“你、你有什么证据啊?”
唐小山立刻刷开手机,把肖垚传给他的证据,往韦诗麟眼前一亮,“看清楚了?‘什么是真’这个ID的IP锁定在你家的位置。以我这个学历,这个智商能查到的东西,你觉得警察叔叔会查不到?”
此话,警示意味浓浓。
“你!”
韦诗麟气结,她不明白,为什么突然冒出一个人来,莫名其妙地要搞她,她一丝一毫做错了事的心虚内疚都没有,反而不服气地质问,“你为什么查我,我得罪你了、我认识你么???”
就在这时,瞭望台后,传出了长长的一声叹息。
“哎,我真没想到,诗麟啊,你怎么是这样的人?”
肖垚转了出来,眉头皱着,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看了韦诗麟一眼,便看不下去了,横向别处,恼道,“我看错你了!这么多年都看错你了……”
“阿垚,你别听他乱说。”韦诗麟的气势,一下子衰了下去,她委委屈屈地抱怨着,“这个人我根本不认识……”
“那你认识苏椰么?”
肖垚话锋一转,语调也跟着由痛心转成了冰冷,冬日铁窗一样的冰冷。
韦诗麟慌了,她从没见过这个表情的肖垚,慌不择言道,“她……她从小就不招人喜欢。”
“那你的这个行为,招人喜欢么?”
肖垚的话锋再转,像个严兄一样,拷问起了她的内心,“好女孩不该乱开黑帖,你搞那个帖子出来,黑的是她么?黑的是你自己啊!你摸摸你的良心,是不是越来越黑了?你再看看我的表情,是不是越来越烦你了?”
至此,韦诗麟终于心虚了。
她可不想让肖垚烦她,一丁点都不想,便耷拉着脑袋,轻轻地吐出了一句,“阿垚,我错了。”
“知错能改,是好女孩的表现。”
肖垚见她服软,目的算是达到了一半,收了气势汹汹的嘴脸,转怀柔攻势,“我这是为你好,才说这老些话。今天要不是我巡逻完了五楼,刚好上来吹风,这位同学(一指唐小山)就要去报警了。你的人生档案里,就要留下污点了。听话,帖子该删就删,懂?”
韦诗麟被他唬的一愣一愣的。
不住地点头,表明自己受教了,以后会改的,他说的、她都会照做,只盼他跟从前一样,不要烦她,不要出摆严肃脸……
肖垚听她“忏悔”完了,夸了句“乖~”,就摆摆手,打发她回教室继续午休去了。
看得一旁的唐小山,叹为观止。
他酸溜溜地连夸带损,道,“你这美男计,使的不错啊!”
肖垚听罢,一记冷眼横了过去——
滚!
什么美男计?这叫权宜之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