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升已练成《八荒剑法》,天下鲜有敌手。
为了复仇,她靠着这张美人脸,迷惑了一个又一个的一流剑客。
她不再相信爱情,认定了天下的男人,都是负心薄幸之人。对他们捧过来的一颗颗真心,嗤之以鼻。在学成了他们的剑法之后,再将他们一个个杀死,就像母螳螂一样。
这些剑客的亲人、朋友们,组成了灭雪联盟。
在她下一个引诱对象慕容枢的设计下,将她骗上了华山,一把火把她困在了西玄洞中。她的哀哭声,惹得慕容枢动了恻隐之心,最后关头,放了她一条生路。
再度死里逃生的她,又恨上了慕容枢。
仿佛进入了时间的循环。
谁看了不叹一句:冤冤相报何时了啊?
然而,身在局中的人,愣是看不明白。
言雪庵的脸,已经毁彻底了,李鬼手也束手无策了。
于是,她偷走了“天下第一美人”殷莫愁生的女婴,给她取了一个名字“凌缘”,将她用美色换来的剑道秘籍,尽数传授给凌缘,把她培养成了一个杀人工具,为自己报仇。
长大后的凌缘,姿色与剑术皆当世无双。
从小听着“母亲”的悲惨遭遇长大,视天下男子如粪土,修的是辣手无情道,志在手刃慕容枢与完颜升,和当年灭雪联盟的成员,为“母亲”讨一个公道。
一登场,她就气场全开,血洗了慕容山庄。
慕容枢的爱徒邵仲衡迟了一步,赶到慕容山庄时,只见遍地尸骨,惨不忍睹。
于是化名钟恒,接近凌缘,伺机替师复仇。
旗风酒家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一道湘西地方特色的“湘风送爽”,叫凌缘怀疑起了钟恒自述的身份。
凌缘觉得这个“钟恒”高深莫测,难以捉摸,跟她以往接触过的寻常男子,很不一样,激发了她的挑战欲。
邵仲衡则发现,凌缘并不像传说中,是个阴险歹毒的女魔头。
有时候,甚至直率得可爱。
两个人的精神层面,高度契合——
“策马江湖,所求不过是恩怨分明,有守有为,有始有终,无愧人生天地一场。”
当凌缘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邵仲衡的心就动了。
当凌缘在他脸颊落下一吻,表明自己心悦于他的时候,他恨不得立刻逃走,担心再跟她接触下去,自己的心就软了。
他们是真正的灵魂知己。
在一次又一次的互相试探中,斗智斗武。
你来我往、时明时暗的较量,令那爱意萌发,爱火燎烧。
不知是第几回较量,两个人都在全心对付对方,反中了阴暗角落里,完颜升的算计。联手败退了完颜升手下,互看对方一眼,又默契地打了起来。
打着打着,就打进了西玄洞——
昔年众人围困言雪庵的地方,成了俩人的爱穴。
一夜缠绵过后,邵仲衡的复仇意志,瓦解了大半。
他知道,自己再也下不了手了……
天真如凌缘,打算杀掉祸害“母亲”的最后一个对象,也就是她的“生父”——完颜升,就金盆洗手,与钟恒结伴归隐。
不曾想,完颜升临死前,说出了她的身世真相——
当年,言雪庵腹中未成形的胎儿,早就被他一碗堕胎药打掉了。
她不可能是言雪庵的女儿。
而灭雪联盟的成员,也并非言雪庵口中的大奸大恶之人。
言雪庵为了习得卓绝天下的剑术,害死了不少倾心于她的,无辜的剑客。
那些剑客的亲友,便结成了灭雪联盟……
………………………………………
凌缘的精神世界,遭受了毁灭性的打击。
她生性骄傲,自认行事磊落,杀该杀之人、助需助之人,俯仰无愧天地,没想到,自己的剑下,早就纠结了无数枉死的冤魂。
她自嘲这一生,活得这般糊涂,当真是笑话一场。
已有了轻生的念头。
言雪庵察觉到,凌缘不再受自己控制。
在她眼中,凌缘只是一把好用的杀人刀。而这把“刀”,是她一手淬炼出来的,不听话了,也就没必要存在了。
她设计杀害了邵仲衡的小青梅吕双鸾,嫁祸给了凌缘。
引发了邵仲衡对凌缘再一次挑战。
原本,两个人的武功不相上下,心智也在伯仲之间。
他使出了看似凶煞,但凌缘完全避得开的一招儿。
没想到,她不躲不避,迎面向他的剑锋撞去,而后鲜血喷流,倒在了地上……
她已经不想活了,索性成全了他报师门之仇。
终于报了师仇的邵仲衡,心中一丝快意都没有,他懵在了那里,看向濒死的爱人,眼中流露出解脱之意,便反手一剑,刺向腹中,也给了自己一个解脱。
秋雨瓢泼而下,冲刷着世间的污秽,前路的怅茫。
还有那些不能不报的仇,暗里痴缠的爱……
两个苦命人,在血水中拖着正在僵化的身子,缓缓地爬向对方。
终于,光明正大地相拥在了一起。
结尾一句:
这世上,再也没有什么能把他们两个人分开了。
看得人哗哗落泪。
***
苏椰懂《饮马江湖》这部作品的分量。
却不懂,1962年去寻“湘风送爽”的授权,是何道理?
于是,她道出了疑问,“据我了解,《饮马江湖》是鸿沉客人生中的最后一部作品。这一趟要去的,是1962年的台湾。这个时候,鸿沉客不是还在上大二么,他还没有开始写《饮马江湖》呢,咱就去购买《饮马江湖》里的美食授权合同,是不是不对啊?”
小vi则称职地,淡定地帮她解惑——
“那是你没看过他人生中的第一部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