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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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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这位当朝三皇子,栖真却是知道的。

昨晚问过蓝心大容皇族的情况,当时她还觉得奇葩,因为在她印象里,中国历史上很少有像大容这般没有乱七八糟后宫的皇室。

大容历朝仅一帝一后,本朝帝后共育三子,大皇子早年入了神宫,不算皇室中人了;三皇子六岁因病薨逝;至于二皇子,就是现在的大容太子……照蓝心说法,不提也罢。

原来这一幅画中的孩子,就是蓝心说过的不在了的三皇子。

画像上,是一个和小包子年龄相近的小孩。

栖真盯着那个孩子的长相,越看越心惊,她深吸口气又缓缓吐出,尽量让自己看上去无甚异样。

至此,她也算转过弯来。

只怕身后这位作陪的神官长大人,就是早年入了神宫的皇长子,难怪画上孩子的眉眼和他有几分相像。

这位洛尘神官身为神宫中人,又为皇室,不正是可以名正言顺上山进塔之人?

一番琢磨只在电光火石间,栖真转身,试探着问:“昨日见到的那些祭童,好像有一个……和三皇子长得有点像。”

昨日沈兰珍在宫道上追着祭童,状似疯癫,洛尘早已封锁此事不可外传,此时听她提及,略沉吟问:“沈部像觉得里面哪一个,长得像三皇子?”

不知有意还是无意,这话问得有些技巧,细想让人不易作答。

她若不知三皇子模样,昨日又怎会觉得队里有人长得像?

栖真脑中警铃大作,意识到自己造次。

这个话题引申下去漏洞百出,她临时起意,根本来不及细想如何自圆其说,只好仓惶地垂眼道:“这几日恍恍惚惚的,脑里总有个穿大红吉服的孩子在叫唤,问我他要被带到哪里去,我又哪里说得出来呢?”

面前一时无声,栖真顿了顿,偏头望去:“那些祭童现在哪里,殿下知道吗?”

这小女子向来颔首低眉,温驯得很,在他面前何曾有过这般勾人的眼神。洛尘把目光从栖真脸上移开,说:“祭童现下都在塔里陪伴母后炼化,需七七四十九日才能完成。”

栖真往前半步问:“既然称为祭童,是要行献祭的事吗?”

“祭童乃童子之身,纯阳之体,真气充沛,悠远绵长,可大大加速母后神识炼化。”靠得有些近了,洛尘不得不迎上面前殷切的目光:“前提是,祭童身不可伤,气不可竭,否则母后神识炼化完成,也会被神明所弃。”

身不可伤,气不可竭!

在四十九天里身不可伤、气不可竭,是否意味着小包子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栖真压抑着狂喜,出口的话都带出不自觉地轻颤:“他们出来后,会被送去哪里?”

“放肆!”

殿外掷地有声,一道冰冷呵斥穿过大殿,刀锋般袭来:“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人未到,气先至。

栖真被一股无形之气猛然推开。

洛尘想要掺扶,却瞬间缩回手,转身的一刹那,脸上换回惯常的寡淡神色,像覆了一层未遇春晖的冰,对来人行礼如常:“师父。”

蓝心跪倒,吓得头不敢抬:“拜见大神官。”

栖真终于站稳,一脸懵逼。

大神官?

但看来者年龄和服饰,貌似是这间神宫的大BOSS。

她瞬间进入备战状态,虽然连她自己都不明白,场面为何突然剑拔弩张。

大神官穿过大殿,走近了,一股若有若无的酒气从式样繁复的金玉长袍上飘来,威正的长脸上,人到中年躲不过去的细纹里都隐隐泛着酒红。

一跺手中权杖,声音在大殿泛出回响,大神官声如洪钟,喝问道:“此乃何地?什么人都能进来?”

洛尘解释道:“沈部像只是来给皇后娘娘上柱香。”

大神官充耳不闻,没看洛尘一眼,只对栖真喝道:“跪下,给我背宫规!”

栖真头皮一麻,只好跪下。

可是背宫规……

怎么背?

“呵,今日倒来了个倔的!”见沈兰珍一言不发,状似忤逆,大神官额间川纹皱成一条,挥手让外面候着的小神官进来,下令道:“拉出去,藤条伺候!”

栖真双目圆睁,不敢相信自己耳朵。

她做什么了,就要被藤条伺候?

不由看向边上的洛尘。

可是此刻,这男人五官冻结,浑身散发着不近人情的气息,好像刚才展现的脉脉温情,全是她眼瞎。

栖真只好退而求其次,转头去瞧蓝心,蓝心收到她求助的眼神,战战兢兢开口:“大神官息怒……沈部像适才、适才就是头晕……她绝对没有要触碰神官长的意思。”

栖真赶忙回想,她刚才碰了洛尘?

好像一激动是伸了个手,但她怎么可能主动碰他呢?

况且,她也根本没有碰到他啊!

不!重点是即便她真地,不小心,碰了这个男人一下,为何就要被藤条伺候?

栖真毕竟不是真正的沈兰珍,她早过了初出茅庐的年纪。

心念电转间,栖真学着他们说话的腔调,抬眸,对上大神官带着怒意的眼,郑重道:“娘娘灵前甚是庄严,岂容半点不敬之意,更别提有伤风化之举。”

她冰雪般的眼眸炯炯有神,带着气势,一眼扫去,把奉命上来的小神官钉在原地,一时没敢过来拖人。

“兰珍在娘娘跟前多年,也是知礼之人,怎会和神官长大人拉拉扯扯?”栖真重新看向大神官,语速虽缓,出口的话却掷地有声:“殿下看错无妨,但在娘娘灵前,还是慎言得好。”

蓝心看着沈兰珍跪得笔直的背影,瞠目结舌。

同样意外的还有大神官。

这司军之女今日转了性?竟敢拿话挤兑他?真是勇气可嘉!

他咧嘴,终于转眼盯着面无表情的洛尘:“多少年了,护神大殿也有能说‘不’的人了,她哪来的底气?”

又对栖真勃然:“一壶神仙酿换不得我眼花,娘娘跟前还有不知‘神宫中人不可近身’规矩的人,娘娘神识在上,座下明知故犯之徒,打不得了?伸手!”

为着沈兰珍敢于反抗的勇气,也不让人拖出去了,就在殿里打。

泛着冷冽的藤条抽出几蓬血来,大神官像是嫌血脏污,衣袖一挥地面立净,三鞭过后让人收手,冷声道:“下回见着神宫中人,该当如何?”

冷汗淌了一脸,栖真咬牙道:“绕道走。”

得上位者首肯,终于可以离开,掌心横亘三道鞭伤,起身都困难,蓝心赶忙上来掺扶。

血滴一路,栖真垂手往殿外去,再没看那位全程袖手旁观的神官长一眼。

谁知穿过长长正殿,跨上出门台阶的那一刻,变故就在此时发生。

只听身后大殿上传来一阵奇异的嗡鸣。

栖真没忍住回头看去,发现这个声音是那块黑色巨石发出的,黑石频频震动,像凭一己之力出声示警。

“有人闯结界!”握藤鞭的小神官惊呼。

大神官抬手,一道亮光自指尖射向巨石,乌黑石面波纹涌动,竟然现出清晰的图像。

图像里,蓝天白云下,一头硕大的黑鹰展翅翱翔,三匹骏马在原野上急速奔驰。

中间领头的骑者身姿矫健,气势如虹,转目朝天上打个唿哨,鹰俯冲而下。

转头间,一张与神官长几分相似的脸,在阳光下白晃晃地扎眼。

护神大殿里每个人都看得清清楚楚,不可思议地瞪大眼。

这是谁?

别人认不出来,大神官和洛尘对视一眼,却绝不可能认错。

“太子……回来了。”

大神官眼中再无欲盖弥彰的酒意,出声低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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